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震惊,她的声音有些大,引得眼神本来就不对的人神色更加微妙,却是有些将信将疑。
惠妃闻到了落井下石的气息,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思嫄犹犹豫豫地站起来:“禀……禀告惠妃娘娘,并……并没有什么事情,”她见惠妃的目光落到朱槿身上,便也悄悄瞧了身边的朱槿一眼,随即拼命摇头道:“和槿姐姐无关的,一点关系没有!不,和槿姐姐有关……但,但不是什么不好的,不不,还是和槿姐姐无关吧……”
她着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却是字字句句都带了强烈的暗示意味。
朱槿垂下眼睛不语。
惠妃皱眉道:“陛下面前,哪里是你可以首鼠两端,欺瞒掩盖的?”
徐思嫄被吓得立刻跪了下去,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娘……娘娘……是我的错,我不该问槿姐姐的,娘娘莫要问了,若说有错,那便是我一个人的错好了,反正我的答案也是错的……”
惠妃对着宫女道:“将她的纸找出来。”
惠妃一看,十四,果然是错的。
惠妃道:“本宫命你从实说来,无论是宫里还是其他地方,都不会容忍一个欺瞒他人的人。”
徐思嫄又是担忧又是畏惧地看了朱槿一眼。
惠妃再度给了她颗定心丸:“你只管说来,陛下和本宫都在此处,如何护不了你周全,谁又敢动你不成?”
朱槿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
却不知道怎么又吓哭了徐思嫄,徐思嫄从惠妃那里得到了那个答案不正确的肯定,越发哭得有底气了:“我已经写好了答案了,但不知怎么槿姐姐看见了,她趁着我弯腰捡笔的功夫,告诉我是十四次,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槿姐姐又一向聪慧,我就……没想到槿姐姐竟,竟不知道……”
她也不看朱槿了,低头啜泣道:“槿姐姐,我……我不怪你的,是我的错……但是,”徐思嫄一下子又仿佛十分伤心:“槿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惠妃道:“你所言可都是真的?”
徐思嫄委屈地点了点头,又开始了:“槿姐姐……”
“好,好,好!”惠妃似乎被气笑了:“好一个朱氏槿娘,于陛下跟前放肆大胆,不尊君上;使丽嫔面上无光,枉费了丽嫔一片怜惜之心,累及亲戚;于同届秀女面前,巧言蛊惑,蒙蔽于人,实在可恶极了!”
惠妃最后一口气吊着,没让她直接说发落了朱槿,转而道:“请陛下裁断!”
皇帝的目光落到朱槿身上,她一直低眉顺目的,也不发表什么看法,似乎就是心虚的默认。
皇帝拿起那张空白的纸,道:“这是你交上来的?”
朱槿走出座位,找了个离徐思嫄远远的地方站着,静听着皇帝的话。
皇帝平和道:“若都是真的,朱氏槿娘,这宫里怕是容不下你了。”
如果此刻宫中容不下,那出宫以后也一定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