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如卿还没从方才那句夸赞中醒过神,便听得他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此后沂州全境巩固在慕世子的受众,已经指日可待,对于接下来的路,想好要怎么走了吗?”
饶如卿怔了怔,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萧大叔的意思是,在后方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筹备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开始迈出主动进攻这一步了吗?
这一天,她从没想过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看着饶如卿有些发怔,萧锐也不急,任屋内沉默了几息,才继续开口:“若是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便是。”
饶如卿迟疑了会儿,才慢慢地道:“总体而言,全国范围内,我们现在手中能称得上已经控制住的地盘并不大,更多的地区至少从表面看,只是中立态度,虽然可能私下会对今上和现状有所不满,但最终还是会跟随力量选择一方投靠,随波逐流。”
“奉世子为主的好处便是,他可能的身份……”饶如卿说到这里声音渐低了下去,萧锐听出她话语中的踌躇,便心知他们之间还并未对此话题进行交流。他抿了口茶,安慰了一句,“无论是不是,都能是。”
萧锐想表达的意思是,无论慕云深究竟是不是先帝的遗腹子,在必要的时候,他都能够借助这个身份去消弭一些可能会袭来的舆论之祸。
饶如卿闻言点了点头,也就继续如常往下道:“于我个人而言,战争之祸能避则避,若是一定要打,也应当尽量将战事控制在越小范围内越好。因此,如果说当前局势之下,较为妥当的方法,应当是直接从京城下手,把水搅浑,然后我们浑水摸鱼。”
萧锐赞同地点了点头,追问道:“怎么个浑水摸鱼法?”
见饶如卿凝眉沉思,萧锐也不打算再卖关子。他将手中的茶盏搁至一旁,缓缓道出了两个字:“夺嫡。”
饶如卿猛地一惊,抬起眼来看向萧锐:“这……?可是虞源这个太子之位,和今上的坐在那个位置之上的时间都一样久了呀!怎么能……”
萧锐却是对饶如卿这反应早有所料,他丝毫不为所动,只提点了一句:“二皇子还记得吗?”
饶如卿心思飞转,几年前,二皇子虞献在被放去封地前,也是很在暗处使了一些小手段想争夺皇帝的注意,甚至还对太子虞源使了些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