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这人心思活络,但手段却不怎么高明,脑子也不算特别好用,这些暗处的小把戏都被皇帝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因此表面倒是一片风平浪静。
只是虞献才到开府的年纪,就被一道圣旨打发去了封地待着。与三皇子虞浩相同,这么些年了都还只是个郡王,并未加封亲王。
虞献所处的封地只有一郡大小,离沂州有些距离,在相对贫瘠的西北部。皇帝为了保虞源太子之位的安稳,说是给他封地,但实际上是只给了他那一郡的税收,政事上没有给他丝毫插手的空间。
饶如卿理了理关于这人的信息,有些疑惑地看向萧锐:“记得。只是这么多年了,他又被自己的皇帝爹那么打压,还会生起什么兴风作浪的心思吗?”
萧锐缓缓点了点头:“这不难。此人心智不坚定,对于当年之事定然怀有怨气,只要稍加挑拨,再给他一点助力,便能促使他下手。”
饶如卿若有所思道:“如果真能成功,以尚在京中的三皇子虞皓与太子虞源的关系,确实能闹上一闹。只是这手就不能下得太轻,如果连浪花都打不起来,那三皇子连面都不需要露了。”
萧锐垂下眼帘,声音平淡无波:“虞献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他如果一拳没什么力道,我们给他戴个铁拳套便是了。他心思活泛,胆大敢为,除了蠢了点儿倒没什么大的不足之处。他有野心,也像他的皇帝爹,能下得去手,就算那人是他的亲兄弟。”
他的唇畔突兀地浮现出一抹冷笑:“皇帝这么一番谋划下来,不就是因为自己是那样爬上去的,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这样么。我们偏不让他遂愿。”
饶如卿是第一次在自己这个事事都看似云淡风轻、不甚在意的师父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惊讶之余,不由得又开始揣测这个身上充满了谜团的师父的过去来。
正在饶如卿沉思时,萧锐已经站起身来,轻抚了抚袍上的褶皱,嘱咐道:“去和世子商量一番吧。如果觉得可行,我便在院中等你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他正要转身出门去,心觉疑惑的饶如卿在身后叫住了他:“师父,为何您不去直接与世子商谈,而要我传话呢?或者,我直接为您引见世子也可呀?”
萧锐微微偏过头来,沉默片刻后,却是叹了声:“如卿,我的人,我的命,都是镇国侯府的。就算投诚,也与慕世子没有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他也不再停留,推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