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易鸿看着虞献脸上的急切,心中叹了口气,暗道自己若是真心实意跟了这种主子,怕不是早撂挑子走人了。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劝道:“以殿下现在的实力,足够逼宫吗?成功之后,能坐得稳皇位吗?”
方才还跃跃欲试兴奋不已的虞献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兴奋劲儿过去,语气也黯淡了许多:“那以先生之见,我又当如何?虞皓整日里待在府中,完全没有丝毫动作,就像团不吭气的棉花,一拳打下去都没什么感觉,这让我都不知应当从何处下手呀!”
任易鸿沉默了会儿,虞皓现在的反应确实也让他有些意外,他现在甚至还不清楚其是否猜到了此前种种皆是虞献做的手脚。暗处给虞皓方向这事不归他做,但似乎连萧锐他们要得到确切的虞皓相关消息都有些困难,这让他也产生了一点儿焦虑。
“殿下为何要纠结于与魏王殿下的对垒呢?”
“我们重回京城不久,殿下在此处还未真正立足,再加上殿下外放前的声望与人脉也都算不上好,为何不先从这方面切入呢?无论魏王殿下此时正在关心什么、做什么,只要殿下您的名望上去了,能真正在京城站稳脚跟了,到时候真要做些什么,底气也会足上许多,不是吗?”
虞皓追查了许久,依然没有找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只是有些线索影影绰绰地指向了虞献。
这位兄长曾试着对虞源使绊子,虞皓有了察觉,正要暗中解决时,却都被皇帝拦了下来。
因为此事,他对虞献就多了份关注,知道此人只是个没什么才能、不需要太费心思去应付的小角色。而此次陷害虞源一事从头至尾他都没有意识到分毫,时至今日竟连像样的证据都拿不到,这样滴水不漏的行事,怎么可能是虞献那个蠢货?
但归根究底,受益人是他。
据说他的身边多了个谋士,只是也深居简出,鲜在人前露面。若这一切真是这个人的手笔,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虞献这种人登上皇位之后,或许会是个很好把控的傀儡……
打的这个算盘吗?虞皓在昏暗的书房里冷冷地笑了声。
“没有关系。这天下,本应是源哥哥的。现在他不在了,他的东西,无论是谁,你们都别想要。”
他的语气轻缓如耳语,甚至能称得上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