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虹抬起头:“什么梦?”
黛玉道:“噩梦。”
薛虹又抱住她:“既然是噩梦,就忘了吧。”
黛玉点头:是啊,她有薛虹,也有父亲,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梦里的孤寂绝望,只是梦而已。
大夫把过脉后,不可置信的叹道:“奇事,当真是奇事,怎么会突然就没事了?”
薛虹不管他的惊讶,只问他:“我夫人如何了?”
大夫拱手回道:“回侯爷,夫人已经没事了,除了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外,并与其他症状。”
薛虹这才彻底放下心,头一次对那一僧一道还有贾宝玉充满感激。
怕引起他人窥探,薛虹让端墨私下给后来留下的几位大夫都塞了银子,让他们不要多嘴。当时为了怕出意外,薛虹本就特意打发走了宫里太医,留下的大夫都是医术好却没什么靠山的。几位大夫自然知道薛虹的本事,也不敢不从,拿了银子就走了。
薛虹在家陪了黛玉几天,见她当真没事了,这才上衙去,当日就给圣上提出不再参与南安王一案。
圣上见他终于开始上朝了,本来还跟高兴,此时一听,不由怒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夫人的事朕也很痛心,这几日又是派太医又是送药材,相关人等都处置了,你若还是不满也可以提出来,为什么还要退出?这不是正合了南安王府的意吗?”
薛虹拱手道:“陛下误会了,臣并未不满,提议退出也不是因为赌气,而是南安王府经过臣私下查探,发现他们牵扯很深,还不待臣查清,我夫人便遭此难。臣要退出,一来是怕再参与下去我夫人会遭到更大的报复;二来也是怕将来查清后,被人说公报私仇。”
圣上说道:“朕给你撑腰,绝不会再让你夫人受委屈,你放心。”
薛虹还是拒绝:“陛下,臣有一人选,刑部侍郎曾远刚正不阿、秉公无私,且能力突出,不如由他接手,也省的将来他人说陛下徇私偏袒。”
圣上又劝了几句,可是薛虹仔细解释了一番,终于说服了他,将南安王府的事交给了曾远。
藩帮之事耽误不得,王子腾需要尽快出发,黛玉醒来的第二日,薛虹就特意去给他送行,王子腾知道他这个时候登门,定然有事相托,因此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
薛虹笑道:“今日前来,是为了南安王之事,陛下已经答应南安王的女儿和亲换取南安王回朝,舅舅此去负责此事,也有助于收伏海外将士之心。”
王子腾不解:“那南安王府害你至此,你为何还帮着他们?”
薛虹不置可否的笑笑:“总不好陛下太难做。”
安清郡主自从知道和亲的消息后,就一直哭闹不止,南安王妃心疼女儿,就想用庶女或是认个义女代替,可是薛虹盯的很紧,南安王妃只好去求了南安太妃。
南安太妃只是冷眼看着楚楚可怜,再无往日高贵的安清郡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便是送出了你,还不一定能保住王府呢,你还敢哭闹?”
安清郡主哭道:“我也是为了王府不平啊,那薛虹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五品小官,我们为何怕他。”
“事到如今还认不清现实!”南安太妃斥责:“就是你眼中的这个五品小官,用一句话先是送走了八公主,如今又把你送了出去,你当真以为他是想和谈?他这是要拿我们王府开刀呢!”
见安清郡主依然无知哭闹,南安太妃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人把她绑回去看着,心里却为王府的未来忧心不已。
处理了安清郡主没几日,京城里面便紧接着流言四起,百姓议论纷纷,说静和长公主的女儿私会梅翰林的儿子,被人瞧见了。传的有鼻子有眼,越说越离谱,甚至逐渐变成了静和长公主的女儿已经有了梅翰林家的骨肉。
静和长公主气急败坏,奈何被禁足出不去,只能派下人前去阻止,结果反被笑话欲盖弥彰,谣言反而传的更广,已经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