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夫人坐立不安的在屋里转来转去,看见两个下人架着一脸苍白绝望的知府回来,忙上前帮着扶住他,嘴上着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下人也愁眉苦脸:“夫人,我们败了,中了薛虹的算计,圣上他们早跑了!”
“什么?”知府夫人大惊:“这到底怎么回事?”
下人正想解释,就见方才还呆滞不清醒的知府突然回过神来,一把甩开扶着他的知府夫人,还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都是你,就是你这个祸害,怂恿着我去帮什么德州府,如今好了,圣上回京了,我们家被你害死了,你满意了?”
知府夫人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你疯了?你自己没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想当初要不是我父亲……”
“别再跟我提你那祸害父亲!”知府怒气冲冲的一挥袖子:“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都是他害得,他害了我们全家……”
“你就没贪?你自己没本事,还不是靠着我父亲给你走后门?你当初要是不惦记江南这块肥肉,难道还是我父亲逼你来的?”知府夫人上前一边挖扯知府,一边哭着大骂。
送知府回来的两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该怎么办,干脆全转身跑了,如今知府挟持天子失败,等待他的就是九族灭门的大罪,他们只是下人,可不想跟着一起陪葬,还是趁着官兵没来,赶紧跑了要紧。
知府家里一片混乱,江南其他官员也不好过,纷纷找上德州知府打算让他带自己一起跑路。德州知府此时自身难保,哪里还能管得了他们?
幸好之前他早就有所准备,将金银珠宝等等全部存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如今也不用再回德州自投罗网,只是如今圣上已然回了京城,抓捕他们的圣令很快就会传遍全国各地,到时他不管躲到哪里都逃不过去。
德州知府思来想去,打算干脆叛逃他国,自己手上握有银矿挖来的大量银子,大不了上交一半,况且他此前出任知府,手上掌握的机密可不少,但凡透漏出一些,也够其他国家欣喜若狂、争相要他了。
只是……想要过边关去他国,必须要有官府签发的手令,否则谁也不敢私放他,一旦被查出来,可是重罪。而德州知府如今乃是圣上通缉的要犯,那些边城官员就更不可能放他离开了,思来想去,德州知府还是打算和圣上他们谈判,用薛虹几人做筹码,换取自己通关的文书。
圣上一回到京城,就开始下令抓捕德州府以及东昌府所有涉事官员,但因不知薛虹处境,又命人不可伤了他们,以免将人逼到绝路,给薛虹他们带来危险。之后,又安排人立刻下江南解救薛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证薛虹他们的安全,为此哪怕放过其他涉事官员也可以。
七皇子跟着请命,要一起去解救薛虹,圣上也准了,毕竟七皇子也算是个主子,万一其他人拿不定主意,也可以问他;况且圣上也不放心派去江南抓人的官员将士,怕万一他们与薛虹不和,借机报复,圣上可就悔之晚矣了。
此事一出,西宁王府第一个慌了,其他与此有牵扯的世家贵族也是人心惶惶,极力的消除或是掩盖自家之前的罪证。圣上知道东昌府的知府乃是西宁王府的女婿,断定此事与西宁王府脱不了干系,然而苦于手上没有证据,只能让人暗中盯紧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薛虹四人被抓,知道德州知府还用得上他们,一时不可能对他们怎样,因此倒也不太担心,还有心情说笑:“你们猜那江南知府走投无路之下,会不会再让他那女儿来勾引瑾瑜啊?”
薛虹手被绑着,没办法打宋楠,只能没好气的伸脚踹了他一脚:“去你的,她要是来勾引我,我就把她扔到你床上去。”
宋楠赶紧摇头:“敬谢不敏。”
沈墨和章玉书被逗得哈哈大笑,笑过后,章玉书又问:“那德州知府把咱们绑在这里,为的是给他换取活路,那你们说……他会偷投靠谁?”
沈墨和宋楠也皱眉思索良久:“他想要活路,大渊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唯一的选择就是投靠别国,可是我们周围的几国要不就是咱们的属国,要不就是盟友,难道他还打算再穿过这些国家,往更远的地方去?或者乘船去西洋?”
薛虹摇头:“不,他的财宝都在这里,他苦心经营多年,甚至不惜以身试法,定然是爱财之人,不会舍弃了他的财宝,所以肯定还是在我们周围的国家选择。”
“可那会是哪里呢?”沈墨低喃。
薛虹也暗自思索,突然他脑中一亮:“藩帮!”
“藩帮?”章玉书三人疑惑:“我们刚与藩帮打完,胜了他们,他们难道还敢收留我朝通缉的罪犯?”
“那就看这个罪犯有没有这个价值了!”薛虹说道:“藩帮虽被我们打败,但他们一直不服气,再加上因和我朝征战而导致的国力虚弱,要是这个时候,德州知府拿着大把银子前去投靠,既能暂时缓解藩帮经济问题,又能给我们添堵,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德州知府为官多年,手上掌握的朝廷机密绝对不少,一旦他投敌,损失可就大了。”
三人点头,薛虹又道:“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西宁王府和京城一些贵族,此次全部牵扯其中,他们手里掌握的机密可比德州知府重要多了,就连我们一直在研究的火器等等,他们也有所了解,一旦跟着投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阻止他们。”
章玉书恍然大悟:“难怪你非要被他们抓住呢,合着你早就考虑好了?”
薛虹失笑:“我又不是诸葛亮,还会神机妙算不成?被他们抓住是不得已,不过既然抓都抓来了,我们不出点力也说不过去。况且那德州知府挖了那么多银子,如今都不知道藏在哪里,你们就不眼馋?”
章玉书和宋楠咽了咽口水:“馋!”
正说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薛虹四人忙打住了话题,安静的坐在原地。外面的人似乎不是守卫,他悄悄在外面停留了许久,才唏唏嗦嗦的打开关着四人的柴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