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自然少不掉聂垣和聂桓。
嘉德六年正月初三,申时末,天边泛起霞光,正是大婚之时。婚者,谓黄昏时行礼,故曰婚。其大意就是说,黄昏时昼夜交替,阴阳相合,是结婚的最佳时间。
聂氏上百人的迎亲队伍极度高调的向着范府而去,领头的自然是新人聂嗣,他一身红白相间的礼服,戴着长冠,骑在高头大马上,腰挎夺鹿剑,端的是英俊潇洒。
在其身后,祁粲、祁咎、聂垣、聂桓、甚至是阴休和夏阳悌也跟着过来凑热闹。当然,似朱逢生、阎轨等狐朋狗友也同样在列。在他们两旁,栾冗、崇侯翊、曲周邯、郭瑕、洪婴以及中行美等人护卫左右。
本来聂嗣还打算邀请蔺氏兄弟的,后来想想还是作罢。因为若是请他们过来,难免没有上眼药的嫌疑。所以聂嗣直接派人将他们接进府中用膳,没有让他们过来迎亲。
范府距离聂府并不远,众人行了一炷香时间便抵达。府前早有范府奴仆等候,他们殷切的将众人引进,奉上糕饼瓜果,米浆糖水。
聂嗣向着范夫子恭恭敬敬行跪礼,喊道:“孙婿拜见大父。”
范瓘嘴角含着笑意,伸手将聂嗣扶起。虽然他知道上官胭并不是他真正的族孙女,但是丹水范氏已亡,仅剩他一人,现在有了一个义孙女,他也十分高兴。更何况‘孙女婿’还是自己的弟子聂嗣,他自然是十分满意。
“伯继,这是你的新婚贺礼。”
说着,范瓘从袖子中取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鸟。
“夫子,这是”聂嗣发现这玉佩很眼熟。
范瓘解释道:“先前胭儿和老夫提起那只卧鹿玉佩之事,我便将之要来,两块碎片分别雕刻成凤鸟与凰鸟,赠与你和胭儿,希望你们能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没想到夫子还有这手艺,聂嗣收下玉佩,将之挂在腰间,抱拳低首:“多谢大父。”
这一声,他喊得真心诚意。范瓘对他的无私帮助,他十分感动。
“去接新妇吧。”
“唯。”
聂嗣撇下一众朋友,带着栾冗和崇侯翊前往上官胭所在寝阁。
现在栾冗一点都不慌,因为未来女君和他说过那次的事情,表示不会放在心上。甚至还打趣他,说没有他那一箭,她也不会和聂嗣走到今天。
现在栾冗无比庆幸,辛亏自家少君给女君拔箭的时候将他给赶出去了,不然他真该长针眼。现在回想起来,自家少君应该是早早的就看上了女君,否则那一夜也不会一直陪在女君身边。
寝阁外,瑶妲和一众小姊妹堵在门口。
“新礼!”瑶妲朝着聂嗣娇声喊道,顺便伸出白嫩小手。
见状,栾冗立即取出一对上好的蓝田玉壁送给她。
瑶妲也是有眼力见的,在皇宫的时候她也是见过华阳郡那边送上去的供礼,心知这玉璧价值不菲。
收下蓝田玉壁,瑶妲笑嘻嘻道:“还有出阁诗呢?”
所谓出阁诗,大抵和‘催妆诗’一类相似,不过并没有那么的麻烦,只需要作一首诗歌交给新妇。新妇觉得满意,就可以出阁跟着男方走。
聂嗣早有准备,从袖子中取出一份绢帛交给瑶妲。
“去吧。”
“等着昂。”
瑶妲蹦蹦跳跳的走进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