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廓死后,被追谥恭皇帝。
后人们称,也就是魏恭帝。
尊贤让善曰恭,敬事供上曰恭,芘亲之阙曰恭。
一朝天子,被谥为恭,“尊贤敬让”,那大概率就是禅让亡国之君了。
敬臣有德,让位有功。
自宇文毓、宇文邕和宇文宪三人退殿离席,还未离开禁中之时,就闻拓跋廓身死。
宇文护雷厉风行,颁命不出一个时辰,拓跋廓就死在府中了。
不可谓不迅速。
他们三人是一同往外走的。
还没等车,因而仍凑在一块儿。
闻此讯息,宇文毓先是一皱眉,微叹了一口气。
替拓跋廓可信,怜其性命终不能保。
宇文邕倒是面上仍然无有太大波澜,想来就是早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宇文宪面色冷凝。
三人尽皆沉默,倒是没有言对与错。
屁股决定脑袋。
其实拓跋廓身死,对于宇文氏宗族,立国代位,倒是有些好处的。
他们既然出身宇文氏嫡系亲族,三人又都不是虚伪做作之辈,同拓跋廓也不熟。
若要让他们出声哀痛拓跋廓,自然有些强人所难。
“此时一别,大兄入崎州,我去同州,宪弟留长安,各奔东西,还望吾等各自勉励,将大周之事、心中之志尽皆一展。”
宇文邕不再去想已经被毒死的透透的拓跋廓,转而同宇文毓、宇文宪勉励起来。
他们都是纯粹之人,为国效忠,为志驱驰,不在话下。
“可叹我还要在长安学武习文,可真是难耐心头火热!”宇文宪出声应和,“待吾年长,吾定要也同兄长们一般,镇守四方,兵行天下。”
“五弟好志向!”宇文毓笑赞。
“既如此,吾等于此一别,各自安好。”
“听大兄的。”宇文邕和宇文宪同声言道。
宫门外,各自上了各自府上早已备好的马车舆驾,挥挥手,各归各坊。
拓跋廓的那个时代,已然落幕,接下来,将会是他们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