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雪和赵东受指派到街心公园蹲守。
两人挂着蓝牙耳机,手拿一杯饮料坐在一条长椅上聊天。
“薄雪之前的事……”
“算了。算了。”季薄雪潇洒地摆摆手，“反正像你这种想法的人多了去了。我啊，从小都听习惯了。”
赵东上午在医院陪护时,听奶奶讲了季薄雪为辖区老人做的事，心里愧疚不已。
看着她耷拉着脑袋，脚尖在地上画圈，赵东更难受了,“师哥,相信你以后一定有机会去心仪的岗位。”
“以后？”季薄雪忽然抬起头。
赵东舔舔唇,意识到说错话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前两天陈所又找了我一次,说是刑事中队希望我能过去帮忙。”
这样的结果,在季薄雪的预料内,可真的确认的一刻,她的心像是突然被挖空了一块一样,怅然若失。
“嗯。我知道了。”她竭力掩饰失落情绪,然而话一说出口，还是忍不住地发抖。
赵东不擅长安慰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和他关系不佳的季薄雪。
他总觉得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的,都像在人伤口上撒盐似的。
赵东顿了好久,长叹一口气，说：“你还记得之前的新警员训练赛吗？”
他往后一仰，靠在长椅上,边回忆边说：“你确实太厉害了，当时我脑子里想过好几种招数，但是都没能赢过你。唉,当着那么多新警员被小姑娘撂倒，真是有点抬不起头。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吧，看到你我都会下意识地顶上几句，总觉得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的脸面挣回来一样。现在想想真是太蠢了，明明这么大人了，还是你的前辈，为这点小面子为难小女生。”
“我向你道歉。真心的。不止是因为你帮了我奶奶，也因为你比我认真一万倍的工作态度和度量。”
其实这件事，早在他上午和自己道歉时季薄雪就已经翻篇了。
他现在又重复了一次，季薄雪抿着唇不知如何回应。
她攥拳，朝他肩上锤了一下，“都是兄弟，说了翻篇就翻篇了。以后别再提了。”
赵东点点头，抱拳回道：“女侠好气量。在下服了。”
季薄雪笑了笑，故意诓他：“那你真去刑事中队了，可要替我多说几句好话。”
赵东拍着胸脯保证，“那当然。咱们所里还有哪个女警比得上你？噢，不对，你比某些男警都厉害了。如果再有空缺，我肯定推你啊。”
“拉钩。”
赵东被她的认真逗笑，“没想到你还挺小女生的。”
季薄雪皱眉，撇嘴，“这怎么了……你们私下都是怎么传我的？”
她眼神凌厉，看得赵东背后发毛，他勾起小拇指和她的拉了拉，忙把话题扯开了，“薄雪，你和林医生最近怎么样了？”
“就……还好吧。”季薄雪膝盖并拢，放在腿上的手悄悄绞了绞衣角，“因为这次社区问卷，我们总算相处的时间多了点，之前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也没什么时间约会。”
赵东眸色稍滞，深吸一口气：“呃……我跟你讲一件事，你别生气阿。”
“什么事？”季薄雪偏过头，好奇地望向他。
赵东嘴唇嚅嗫，说得小心翼翼：“我去急诊科接我奶奶的时候，看到有女医生去给林医生送东西。呃……我不是故意偷听他们说话，但好像他们都不知道林医生有女朋友哎。”
季薄雪瘪嘴，“大概之前都在忙吧。他今天就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