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是存在于世间最合理也最不合理的东西。每个人都默认了其存在,也默认了被它所驱使的事实。
水月心看着城外的方向,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比起被戳破谎言后的窘境,她宁愿违背良心。
“屏儿,今生算我对不起你,若是有来生,我愿意尽我所能来偿还。”水月心小声说道。
聪明如水月心,在风清羽抱着墨鳕回来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苏屏没死。墨鳕对苏屏忠心耿耿,如果苏屏死了,它怎么可能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如往常一样活蹦乱跳,想做什么做什么。
既然还活着,却迟迟不回来,还任其死亡的消息继续传播,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苏屏有不得不做的事,而且这件事很可能会让她九死一生。
如果已知结局,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给自己添麻烦呢。
在灵泉附近找了一圈,还是不见墨鳕的影子,风清羽站在树下,心里的不安更盛。如果墨鳕不是因为贪吃而出城,那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苏屏回来了?
正按照这条思路思索着,她忽觉远天外有股熟悉的气息过来,便下意识躲到近处一棵树上。
很快,一个身着白袍,面纱掩面的男子出现在灵泉边,他径直走到涌出泉水的地方,蹲下身伸手探进水里,开始探查底下的情况。
风清羽静静凝视着他,觉得这个背影怎么看怎么熟悉,想着想着,不当心触到枝杈,上面的雪“啪嗒”一声就落到地上。
“什么人?!”对方警觉地转头,盯着风清羽的方向。
下一秒,便出现在她身边。
“啊?!”风清羽受到惊吓,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
在即将触地的时候,白衣人稳稳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并将她小心放到地上。
“师父!”风清羽脱口而出的同时,揪住了他准备飘走的袖子。
见对方没有强硬的抽回衣袖,风清羽更加确信了他的身份。
“师父,果然是你!”风清羽高兴地抱住隐心的手臂,亲昵地看着他笑。
“怎么猜到的?”隐心摘下面纱,无奈地看着她问。
“因为师父靠近我时,我感觉不到任何杀气。”风清羽回答,随后又解释说:“只要有防备之心就会产生些似有若无的杀气,可方才您靠近的时候我什么都感觉不到。而对我没有任何防备之心的人除了屏儿,便是师父了。”
说完,风清羽看着隐心问:“师父既然过来了,却要瞒着我们,可是出现了什么新情况?”
隐心头疼地看着她,多日不见,怎么感觉风清羽的感觉比以前更加敏锐了。
“倒是没什么新情况,就是些私事,”隐心回复道。
“是吗。”风清羽嘴角扯了扯,说:“我不信。”
“同我说说吧,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是吗。”风清羽认真地看着他,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