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洒下,映照在水面上,微风一吹便泛起晃动的波光。
水上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罗盘状的东西往泉眼的位置放下去。躲在暗处的隐心见了,立刻催动早已布置好的阵法,这时候,苏屏衣袖下的手腕一转,适时释放出煞气在水中。
凶兽释放出的凶煞之气,乍一看与煞气有些相似,只有对二者有些了解的人才能清晰的分辨出,所以用煞气混淆视听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环节。
果然,不多时站在水面上的人便面露喜色地收起罗盘离开了。
“接下来便可以开始第二步计划了。”隐心笑着说。
“待到晚间,若没有第二个人过来查看,咱们便可以换阵法了。”苏屏道。
“说起来,屏儿你是怎做到的,短短两天时间便能将消息传遍整个疆城。”隐心赞赏道。
“不是我做的,不用这么看着我。”苏屏苦笑着说。
她能感觉到水月心对她的敌视,只是没想到这份敌视这么强烈,说不好水月心还可能会成为她未来计划中最大的绊脚石。这份执行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怎么了,有这么能干的人在身边还不高兴,难不成是被抢了风头心里不舒服?”隐心调笑道。
“得了吧,我心眼儿哪有这么小。”说完,苏屏问他说:“师父,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成了仙族的公敌,你会怎么做?”
“怎么忽然问这些?”隐心蹙着眉头问。
“好奇呗。”苏屏漫不经心地说。
“能怎么办,你毕竟是我隐心唯二的徒儿。再说,你要是成了公敌,估计清羽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她这么信任你,不离不弃的追随着你,想必到时候也还是会在你身边的。那到时候我隐心岂不是有两个异端弟子。”说到最后,隐心开始沉浸于自己的想象中了。
“要真是这样,你说我的名字会不会被刻在悯生的哪座禁山上啊。想想还真是不枉此生了。我年少时候没能做成的事,被两个徒弟做了,啧啧啧……”
听着听着,苏屏已经忍不住翻起白眼了。
见识了千年的云起云落,他能童心不改也实属难得,想来师伯也真是累得很。处理悯生内外的事务也就罢了,还得带孩子。
走到山洞处,苏屏停下了脚步,对隐心说:“师父,我还有些事要去办,就不进去了,晚些时候在灵泉处碰面吧。”
见她准备走,隐心一副我懂的表情说:“如今十八岁成年了,也怪不得不愿意留在我这老头子身边。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感慨了一番后,隐心暧昧地看着她说:“其实阵法的事有我就够了,你慢慢办你的事吧。”
苏屏嘴角狠狠一抽,虽然不知道隐心在说些什么,但想必所想的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不是在悯生,你自己小心些吧,我走了。”说完,苏屏没有再做停留,赶紧溜了。
怎么感觉这两天隐心怪怪的,难不成是吃错药了,还是吃了顾庄主的闷亏没处发泄,眼里时常闪现出不合时宜的促狭。
“我还是顺便跟清羽说说他的情况吧,怎么这次出来感觉更加不靠谱了。”想到这里,澜子廷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脑海里。
“还好有子廷在,不然可真不敢相信师父,疯疯癫癫的。”
到了三十五城后,苏屏隐藏好气息,径直往风清羽的屋子过去。刚准备跳窗进去的时候,忽然察觉到屋内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随后,便听到了屋里传出说话声。
“清羽,屏儿没死,并且你们已经见过了吧。”这是水月心的声音。
“怎么了,忽然来找我说这些。”风清羽不理解。
“我想见她。”水月心说。
“想见她就去找呗,以你的探查术,找到她也只是时间问题。”风清羽说。
“疆城这边出现了紧急情况,我必须快点见到她,同时确定她此时的情况。”水月心的声音有些急,听着不像是在演戏。
“出现了什么情况?”风清羽问。
水月心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了一圈,同时还开门开窗查看,没见有异动,也还是放不下心。
“我不能告诉你,你的功力被封,万一说了,怕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水月心扯着衣服焦虑地道。
“屏儿在何处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我师父,到时候你将情况同他说明,说不定可以帮上一二。”风清羽说。
“我已经知道镜梦尊者来了,可我们现在不能去找他,因为就算是他,也不一定有办法。”说完,水月心丧气地推开风清羽的房门离开了。
她的背影显得那样孤独落寞又无助。“月心!”风清羽跑上去抓住水月心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