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和皓齿间吐露字句,眼睨着南茗的脸色一寸寸白下去:
“莫非二妹又要说,这处也是她自己撞出来的?试问古今谁人撞墙自尽,是拿自己后脑勺去撞的?”
啊这。
众人再一次面面相觑。撞后脑勺自尽……确实没听说过这操作啊。
不过现在的关键好像不是这个。
大堂其余人等一同将目光投向南茗。
二小姐,为什么这般急于将刚过门的三少夫人的伤,一直往自尽上推说呢?
“照伤势看来,那就是有人与吾妻起过争执,用力推了她一把,以至于吾妻后脑磕伤,此伤还险些致命。”南奕下巴微扬,眸光锐利:
“那么……与她起了争执,又推了她的人是谁?洞房的火,是怎么放的?”
大堂里陷入沉默,空气静止。
卢氏才嫁进来不到一天呢。
谁能与她起这么大的争执啊?
可是,如果卢氏伤势是真,那照南奕此话说来……又无可反驳啊?
孟令也默然侧目。
不是。
明明是她要来自证清白揪出真凶的。
怎么被这家伙抢戏了?
察觉到身侧少女的目光似乎不太友善,南奕有些不解地扬了扬眉。
得,可能是他善心未泯,在外面还愿意对她护短一二——哦,北氏坐在旁边监督呢。孟令心道,南奕是怕娘啊。
“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南茗的声音有些尖锐起来,“你是说我弄伤了三嫂?”
“二妹不必急于对号入座。”不等南奕开口,孟令率先淡笑道,“我头上的伤,只能提出夫君上述的疑点罢了,并不能证明什么。比起争论这个,倒不如来说说……这火是怎么烧的吧?”
将军夫人讽道:“昨日你放火的时候就一言不合,怎么这会儿要说你怎么放的火了?”
“当然要说啊。”孟令摊手,目露疑惑:
“因为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我纵火自焚的话,为什么屋外会有点火的痕迹?我是嫌自己烧死太慢,还是怕自己突然想逃出去,所以破釜沉舟里外共烧,围困自己还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