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事情呢?
做个懵懂无知的学生,忙忙碌碌地度过四年的大学生活,多好。
沈蕴意识到即使自己已工作多年,但由于生活环境的缘故以及身边照顾他的人很多,某种意义上,他依旧在象牙塔里。
那些隐蔽的罪恶,看似遥远,其实有时候离他很近,离他身边人也很近。
他是幸运的,却忘记总会有不那么幸运的人。
他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守护好自己身边的人罢了。
祁暄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将包放在后座,问他要不要换他来开。沈蕴摇头说机场也没多远,懒得换了。
他的手依旧扶在方向盘上,祁暄这才注意到一些不同。
他把那串紫檀手串戴上了。
见祁暄的目光怔怔落在自己手上,沈蕴抬起手腕晃了晃,问:“好看么?”
祁暄笑了:“好看,特显白。”
沈蕴的手腕细,念珠大小却刚好,戴上一点儿也不突兀,有种古朴、内敛又雅致的味道。
祁暄顿了顿,问:“哥,你为什么突然想戴了?”
沈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不敢让你母亲知道你把她珍藏品给磨了?”
“当然不是。”祁暄脸色的笑意盛了些,“我巴不得告诉她我找到媳妇儿了呢。”
“……你喊谁媳妇呢。”
“喊你呗。”祁暄坏笑道,“看起来某人自知之明程度还有待提高。”
“……”
沈蕴是第一次来紫衫公墓,公墓建在半山腰上,他们坐公交到山下,沿着山路盘旋而上,爬了快十五分钟才到了入口。
公墓周遭栽满了苍翠碧绿的松柏,茂密而葱茏。
B市刚下过一场雨,路上还有些泥泞,墓地除了看门人以外,几乎见不到什么其他人。
空气有一种潮湿且清新的泥土方向,沈蕴和祁暄沿着林荫道走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脸上,抬头一看,发现松树尖尖的针叶上缀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雨滴,悬而未落,逆着阳,折射着细小的五彩的光芒。
祁暄很熟悉园里的路,园子虽大,他带着沈蕴七绕八拐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墓碑。
沈蕴还是第一次知道祁暄母亲原来叫祁婉。
祁是第二声,婉是第三声,一声一降,默念有种说不出的优雅韵调。
他们把鲜花放下时,惊讶地发现台阶上已经有了一束洁白馨香的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