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弟弟。”中原中也五指张开，一只手就覆盖了他的整个头，轻轻触摸着，“文也要好好爱护他。”
“我喜欢妹妹。”
小包子好像能听懂似的，气的鼓起脸，鼻头撞到栏杆，差点把头塞进两根栏杆的缝隙里。
“那就取一个像女孩子的名字。”中原中也笑着收回手，抱起襁褓里的孩子，“爱雅，中原爱雅。”
文也撑着手看着，胎毛是红色的，眼睛半睁着，像是鸢金色。中原中也写完诗稿回来时，两根小手指互相勾着，慢悠悠地在阳光底下晃出倒影。
岁月静好。
晚上的时候，中原中也抱起一床白花花的被子，从最内间的房间走出来。
那个空置很久的屋子已经清理出来了，原先是一名和爸爸同居的女人住的。
只是那名女人很早就离开了，他们一直是分房睡，见了面只是淡淡点头，相敬如宾。相敬如宾就是没有感情，一个漂泊半生的诗人，和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尽管这个女人当了他半年名义上的妈妈。
替自己挡了半年的流言蜚语，中原中也对她还是很感激的。
她离开后，中原中也浪子的名头更大了，每次领着自己出门都有人窃窃私语，这位诗人刚结识新欢，又有了私生子，诸如此类的话。
流言蜚语在乡镇小村里传播的极快，每次他们走出去都会遭受各种异样的眼神。
文也刚出生就在山口县的小镇了，安静，好找灵感，离家近，都成了中原中也逃避他们亲生父亲的理由。
受到长期的耳濡目染，文也也听过不少，心里总觉得梗着什么，于是他风风火火跑回来，一头栽进中原中也怀里，“弟弟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吗？”
中原中也的脸色瞬间变了，搁下笔，用宽大的袖子掩唇咳嗽：“不……你跟爱雅，都是我生的。”
“为什么？您为什么可以生孩子？”仿佛受到巨大刺激，他一扭头从庭院跑回房屋，满地的枯叶在脚下踩的噼啪作响，仿佛他不安定的内心。
文也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