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苏这才明白,范家兄弟是赖死了她们,若是拿了地髓不给解药,范家可就要鱼死网破了。或许他们自认打不过山君,但传出地髓的消息,揭破俞子将和山君身份这些手段也是有用的。
“你倒真有魄力,敢把他们带回来。就不怕他们行险抓去白堂,你这纸老虎可就吃了哑巴亏了。”陶苏说着,伸手揉了揉山君脑袋,浑然没了敬畏,一如初见女娃的时候。
山君也懒得躲,瞥了眼后院,嘀咕道:“怕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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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子边聊天,边看着俞子珉干活。劈柴、添火、加水、投药......煮好的药汤便从炉子里倒出来,存入一旁的石缸中。他该是干了一宿,虽然步骤繁杂,但也有条不紊。
陶苏本想去帮忙,但俞子珉只固执的一句话便劝住了她。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些许小事,得让我做了。”
她只好与山君一同,边看边等。
这一等,便又等到了晚上。
当那一堆药材用去了一少半,另一边三口石缸里药液都盛满后,俞子珉一溜烟跑入后院汇报去了。
“陶姐!白大夫叫你们!快来!”
听得子珉一声喊,陶苏一把抱起正趴在地上打盹的小山君,匆匆冲进后屋。
进了原本是俞子将卧房的屋子,此时这里变成了病房。地上四条汉子被药布裹成了粽子,已经看不出面目,只能凭借高矮胖瘦认人,倒也还容易辨识。
陶苏冲向那最长的“粽子”,却被白堂拦住。
“怎么了?”陶苏颤声惊问。
白堂把她拉坐到凳子上,也让另外两人坐了,这才开始说话。
“叫你等来,是有一事须得决议。”说着,便从桌下抱出四个大坛子放到桌上。
“所有地髓都炼制好了,就这些。”白堂对着四个坛子比划一番后顿住口,待三位听众都提心吊胆盯着他了,才缓缓说道:“但,一坛子只够救一人。”说罢扫视众人,目光最后停在陶苏脸上,稍露深邃。
陶苏皱眉道:“什么意思?不是正好够么?”
“还有我。”山君看了她和白堂一眼,解释道:“我的伤,也要一坛。”
陶苏愣在当场,俞子珉结舌难言,场面一时沉默。
“我有个法子。”还是白堂打破了沉寂:“正好咱们这里有四人......”
“能匀一下用量么?”俞子珉打断他问道。
白堂的回答是翻了个白眼。这个问题确实愚蠢,用药多与少都是大忌,哪有匀的说法。
“范家!范家那里或许还有私藏的!”不待白堂接着说,陶苏拍案而起,又把他打断了。
“或许还有,也可能没有。昨夜他们惧我,我也惧他们,便已双双认定这些就是全部了。若现下去要,无疑便是撕破脸来。便是我伤好了,怕也要不来了。”山君说罢,看向了白堂,意思是让他继续。
白堂见无人再插嘴,便指点了自己和三人道:“咱们正好四人。干脆每人认救一个,那无人认的,便是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