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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点翠·完(1 / 2)

江希夷看着眼前这个怪物,冷眼旁观,他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对方还是一个活人,身上却覆盖着极为诡异的气息。

金大匠,原名金镂石,先皇年间御用匠人,精通金石玉器、陶瓷羽织、古画铜鼎、兵器坠饰等一切皇家御用器具的打造和修复。

这位大匠号称‘补天妙手’、‘点翠织客’,说的是这位大匠最为巧夺天工的两门技艺,补器和点翠。

古董之物,流传千百年时间,往往随着岁月消磨破损,徒增几分遗憾,大楚皇室又不是后世那般爱惜珍宝,因此其宝库中把玩的古董器物,多有破损之处。

这位金大匠首次出手,便是为先皇太后修补一件先唐时期的绿釉绞胎如意枕,这枕乃是太后的挚爱之物,每夜必须枕其入眠,当时那瓷枕已经破碎为数十份,但在这位大匠的天宫巧手之下,硬生生修补完成,不见一丝碎裂之痕。

至此金大匠名声大噪,凭借着这补器手段连升三次,后续更是为皇室补器三十余年,无论金石之物、古画布织、印玺铜钮,无一失手。

此番刘亚文前来西南,请这位老先生出山,正是为了他那神乎其神的补器手段,也只有这位御前大匠,有实力和能力补好那传国玉玺。

至于另一项名声……江希夷看向对方身上的幽蓝绚丽,狰狞错乱的羽毛,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这人说有我的故人来访。”鸟一般的怪物对着所有人开口,声音清脆婉转,将话又重复了一遍,“官家又要名我为他打造了么?”

还没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那童子眼前一亮,开口道:“祖爷爷!我是阿玉啊!快来救救我。”

“阿玉?”怪物转头看向童子,身体和面庞突然好似消肿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变为人形,本该有七八尺的高大身形也蜷缩下来,变成了一个浑身枯瘦、驼背、满脸好似橘子皮一样的老叟:“我的乖孙孙,快跟大人们赔个不是。”

这一声来自亲人的呼唤,好似将老者的魂魄喊了回来,他那畸形、扭曲、恐怖的形态都迅速散去,变回了一个正常的、耄耋之年的老者面容。

老叟抬起头来,眼神清澈又温和,“诸位大人,这是老朽的曾孙阿玉,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不知诸位大人来老朽这凋敝寒酸之地,可是有什么老朽帮得上忙的?”

刘亚文看着这迅速变化的模样,求救似的看向江希夷,在他看来这金大匠已然是妖物无异,那自己现在该如何是好?

江希夷对着刘亚文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金大匠,随他一起进庄。

刘亚文像是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管这老者是人是鬼,连忙将自己的来历和目的解释干净,主要是想让老者做两件事,第一是回京城修补那件绝世至宝传国玉玺,第二则是为江希夷这位大人打造一枚法印。

金大匠听闻他是携圣旨而来,先是面露担忧之色,而后颤颤巍巍的想要跪倒在地,然后被刘亚文赶紧扶起,老者这近天年的岁数,便是见到官家本人都无需下跪,更不要说他们这圣旨了。

“我已垂垂老矣,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前两年一场大病之后,竟然连锤子都拿不起来了。”金大匠面露悲苦之色,晃晃悠悠的走到那牌坊边,无视了那一地的秽物,用手撑着青石柱子:“先皇当年也准我告老,这牌坊就是我的一生归宿,如今我老了,只怕没有能力为先皇打造器物了。”

便是皇帝,也断没有逼迫bā • jiǔ十岁的老朽强行出仕的说法,金大匠如今的意思就是软拒绝,圣旨也命令不动他。

“此圣旨不仅仅是官家旨意,更有宗庙圣意,金大匠你可懂?”刘亚文见金大匠推脱,顿了片刻,将这最关键的一句话丢出来。

“宗庙旨意?”金大匠重复道,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是的,宗庙旨意!金镂石接旨!”刘亚文取出圣旨,将这黄绸旨意全部拉开,此番却没有阻止金大匠下跪的意思。

“圣人膺玉皇之眷名,得天之幸……”刘亚文一字一句念诵下来,在场所有人除江希夷外尽数跪倒,包括金大匠在内,“敕令金氏匠人回京奉旨,不得有误,钦此!”

而后那圣旨之中,留下的最后一道神力,如同一条金色飞龙,自那圣旨上腾空飞起,落入金大匠躯体之中。

只见这金光落在金大匠躯体的一瞬间,他的身体陡然僵直起来,浑身泛起无数蓝黑色的青烟,像是有数不尽的鸟雀在他的躯体之中尖叫,只见他的眉毛、头发、汗毛尽数膨胀开来,化作一根根带血的鸟羽!

“啊啊啊!!!!”金大匠发出垂暮之年绝不可能嚎出的尖叫,而后趴在地上疯狂咳嗽,只见他的喉咙里淌出血来,最后竟然吐出了一只拳头大小的翠鸟!

一旁的侍从和小孙子金玉儿都吓傻了,只有江希夷微微一愣,像是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

“多谢圣人救我出苦海!”金大匠看着地上的鸟尸,好似从苦海中挣脱了一般:“我这归乡十余年来,尽被这恶咒侵袭,如今圣人天威降世,终于能帮我解脱。”

他站起身来,整个人好似年轻了十几岁:“还请钦差不要见怪,刚才我那些形状话语,尽是被这些怪物所害!”

“这是……厌胜之术?”刘亚文看着那怪异的鸟尸,那绚丽精美的色彩,好似蒙上了一层阴翳,“你且带我们回庄,将这些事一一道来。”

金大匠摆脱了那鸟尸之后,整个人像是返老还童了一般,那圣旨中的一道神力,不但荡除了他躯体里的异物,更能让他慢慢回返青春,重新回到当年最为巅峰时刻,直到修补玉玺成功之后,才会慢慢消散。

老朽牵着童子,带着一行人慢慢走近庄子里,金家庄里人不多,但颇为温馨热闹,只是那些庄民远远见到了金大匠,却像是躲避瘟神一般走远。

金大匠一边带路,一边解释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江希夷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脑海里全是那只怪异的小鸟。

他的感知在法力的推动下,已然无限敏锐,而且在系统的帮助下,更能分明是非,他可以肯定……那只鸟儿身上是没有一丝邪气的。

并非是化人的妖族,也没有魔头的邪气,那鸟落在金大匠躯体之中,就像是命数安排、天经地义一般。

老人一路解释,一直将一行人领到了金家庄,招待钦差一行上座之后,才解释完全。

原来他当年告老之后,像是失去了皇室的气运庇护一般,一路上坎坷连连、数次几近身死,也是在某日之后,因为给一位游方道人施了一碗稀粥之后,点清了明路。

他一生为官家补器,不曾招惹是非,但不知为何,身上却积累了滔天的怨气,这股怨气之浓烈,已经到了可以沟通天地的地步,而金镂石远离京城的每一步,都是在消磨皇室对他的庇护。

他距离皇室越远、家乡越近,怨气的恐怖就越发强大,想要活命、必须得有皇室的庇护,于是高人帮他设置了一块青石牌楼,供奉这先皇文宝,将他的命数和牌坊相互连接。

只是这样,仍然不足以消磨怨气、只能勉强保命,金大匠的命数与牌坊相连,那怨气不会直接伤害他本人,而是会每日摧毁牌坊,如果那门外牌楼倒塌,那就是他金家庄满门死绝之日。

这十几年来,老叟每日都派遣亲人于牌坊之上泼洒秽物,逼的那些怨气不能接近,身体里也有怨灵作怪,逐渐变得不人不鬼起来,却没想到有钦差携圣旨来此,救了他一条老命。

“老朽实在是不明白了,我一生从不与人结仇结怨,又未曾杀害过一人,怎么招惹了这滔天怨气?”老叟恭敬的看向刘亚文,却又对那隐隐占据上风的江希夷十分好奇。

这少年年轻俊美,却不像戴花傅粉的男宠,身无佩剑,更不像个侍卫,怎么能跟在钦差身侧?

而他察言观色,发现刘亚文数次看向少年,都隐约有一份求救之色,似乎身份更高,他不由得看向江希夷,希望对方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江希夷对此却兴趣聊聊,他回想起那具翠鸟的尸体,随口回答道:“也许那并非是人的怨气,而是动物的怨恨也说不定?”

“畜生之恨?”金大匠身形一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

而后刘亚文又同他拉了一阵家常,并且表示他们择日上京,最近先耽搁一段时日,帮那位‘敖卿将军’先打造一枚法印。

寻常将军之事,竟然盖过圣旨?金大匠满脸不可思议,江希夷却看也不看他,一旁的人则根本没有异议,毕竟见过江希夷辣手伤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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