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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抬眸望向容和,将容和跃跃欲试的手按住。他抿唇,很显然还压着一股火不曾发泄,
“既知怀疑,为何不同朕解释。”
容和蹙眉,手搭在康熙肩膀,双腿轻轻靠着康熙的膝盖。
“臣妾没错为何解释,清者自清。”
“你就不怕朕当真将你抛在脑后?”
康熙瞧见容和眼中的笑意,一时只觉这女人是不在意自己。他拉过容和腰身,将其按在自己身上,容和发出一声闷哼,很显然有些不耐烦。
“不怕。”
容和吐出两个字,却被康熙欺身吻上。
康熙力气很大,咬破了她的下唇。
容和舔了舔下唇流出的鲜血,眸光清冷。她望着康熙,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倘若是纳兰容若误会你,你也会这般淡然?”
康熙低声问,手紧紧揽住容和的腰。
容和低眸,康熙心中果然还是介意纳兰容若。
“万岁爷多虑了,臣妾如今是您的妃嫔,不会再同纳兰公子再有关系。”
“如实回答朕。”
康熙讨厌容和这般转移话题,他冷声道,眼眸比先前更是凉了几分。
容和转眸,看出康熙心中的愤怒。
“臣妾如今爱的是万岁爷,纳兰公子是否误会臣妾不在意。”
她一字一顿,无比平静的看着康熙。
虽然她说的斩钉截铁,但康熙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容和太理智了,一如他对其他妃嫔的模样。
康熙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将容和按在椅子上。
因为是夏日,故而椅子上并没有放任何的垫子毛毯。容和整个身子被硬生生摔在上面,自然是疼的。
“万岁爷,你还是不相信臣妾吗?”
容和低声道,眸中露出几分委屈。
“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康熙哑着嗓子问,为何他在容和眼中看不到丝毫情意。他的妃子们不少,少女怀春的心思康熙自幼便看的极多。
偏生容和总是带着这一双倔强的眸子,哪怕是在床笫之间也这般清冷。
“自然。”
容和轻轻颔首,她挽住康熙的脖子,仰头轻轻吻了上去。
康熙却只觉得她的唇冰凉无比,那葡萄酒的香味也变得苦涩。
然而他并没有拒绝容和的主动,一个又一个细雨般的吻落下,康熙逐渐变得迷离。
他感受着容和的温度,不由自主的再度沦陷。
紫藤花开的正好,一片夜风吹来,零碎的花瓣簌簌落下。
有很多落在了二人的身上,更有一片躺入容和的锁骨间。康熙将那片花瓣吞入腹中,耳边是容和起伏不定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外头暴雨倾盆。亭内凉风阵阵,雨点飘落,将青色帐子浸湿。
容和的衣袍落在地面上,也湿了半面。
手镯落地,伴随着二人的呼吸声一应被淹没在狂风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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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和赤足踩在地上,寒意从地面传来。康熙给她披上衣袍,二人倚在椅子上望着外头的狂风骤雨。
紫藤花已经被吹散的七零八落,亭内只剩下一盏烛火还亮着。
“已经是第二遭了,万岁爷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容和腰疼的厉害,颇有些委屈的看向康熙。
“嗯。”
康熙点头,他将容和紧紧的抱在怀中。
“你还是朕的宠妃。”
他低声呢喃道,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为了让容和安心。
容和垂眸,唇边勾起一丝浅笑,手指在康熙的胳膊上轻轻拨弄着。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轻声念着,眼睛却望着天边。
这阙词写的极尽浪漫,康熙将容和抱的更紧些。
他心中竟有些悔恨,不该这般对容和。
“万岁爷,还是回殿内歇息吧。这样下去会着凉的。”
容和笑着说道,她眸中星星点点,颇为亮眼。
康熙伏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二人适才起身,往外走去。
魏珠同花溪连忙撑着伞来接,更有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汤。
二人沐浴完毕后便回到内殿歇息,自是又一番恩爱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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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一连下到次日清晨适才停了,打开窗子倒是好一派霁晴之色。
只是可怜了那亭子上的紫藤花,被吹得不成样子。
容和起身后便连忙吩咐下人们好好整理那些花,那张椅子也命人丢了,换上了更为舒适些的软塌。
她腰间的青痕没消,如今摸起来还疼呢。
“娘娘,惠嫔今日解除禁足了。”
青佩素来消息灵通,容和抿唇轻笑。
“本来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听了这消息,倒是觉得晦气起来了。”
“娘娘。”
青佩捂唇轻笑。
“只是不知道惠嫔出宫后的第一件事会是什么。”
“自然是去承乾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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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内,东珠刚用过早膳。她的身子如今是每况日下,怀孕之时便虚弱。再加上这些天忧心思虑,身子一天比一天亏空,竟有了早衰之症。
若非是为了报仇一事强行吊着一口气,哪里又能撑到现在。
“娘娘,惠嫔娘娘在宫外说是要见您。”
沈儿走上前通传,惠嫔二字一出便叫东珠变了脸色。
“她来做什么。”
东珠低声道,眸中满是恨意。她不会演戏,也很难压抑住情绪。
“说是有些补品要送给娘娘,又说许久未见了,找娘娘叙旧。”
东珠用手拍了拍胸口顺气,随即抬手轻声道。
“东西收下,至于人本宫就不见了。就说本宫今日身子不畅快,没法子见外客。”
“是,奴才这就去回惠嫔。”
沈儿轻轻颔首,转身往外走去。
沈儿走后,东珠撑不住整个人躺倒在椅子上。她的脸色发白,一时间胸闷的厉害。
“娘娘身子怎么了?要不要找太医瞧瞧?”
宫外,禁足三个月的惠嫔比起从前消瘦了许多。原本就清瘦的一张脸此刻瘦的骨头凸了出来,倒显出了几分刻薄。
“已经找太医瞧过了,娘娘正吃着药呢。今日怕是不能见您,改日再来吧。”
沈儿还算客气的回应,惠嫔施施然颔首,没有丝毫恼意。
“那本宫便改日再来,请你好好照顾娘娘的身子。”
“自然的,奴才恭送惠嫔。”
沈儿抿唇,惠嫔还没走便吩咐人关上了门。
看着眼前关上的宫门,惠嫔轻轻扬唇,脸上带着一股不自然的尴尬。
她不知道东珠为何突然疏远,大概是因为自己在皇上面前受了冷落。
“娘娘,咱们如今去哪?”
“去御花园。”
惠嫔低声道,倘若不出意外的话。这样的天气康熙下朝后回去钓鱼,到时候自然可以偶遇康熙。
“你回翊坤宫将本宫的琴拿来。”
惠嫔低声吩咐。
“可是先皇后赠的那把焦尾琴。”
“嗯。”
惠嫔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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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今日天气还不算炎热,凉风惬意。
但是池子里的荷花枯萎了一片,瞧上去颇有几分败落萧索。然而康熙却很是喜欢这样的池子,这个季节的鱼才是最肥美的。
康熙喜欢钓鱼,每每钓上来也并不会吃,只是又放回去。
以他来说,这钓鱼本是为了磨炼性子。
他刚吩咐人摆好了钓鱼的用具,却瞧见容和远远的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容和素来不喜欢随着康熙一同钓鱼,对于她而言着实是无趣了些。
然而今日想来会有好戏看,所以容和便不请自来了。
“臣妾想同皇上一起,不行吗?”
容和撒娇般的说道,这样娇嗔倒是很少见。
康熙牵过容和的手拍了拍,“自然是行的,你坐到朕的身边,切勿出声。”
“是,臣妾知道了。”
容和轻轻点了头,随即便真的乖巧的坐到康熙身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却听到湖那边传来悠扬的琴声。那琴声容和听过,只不过是在坤宁宫听的。
这是赫舍里皇后生前最爱弹的一首曲子,名曰潇湘水云。
难度极大,曲谱更是残的,宫中如今还能弹出来的不过只有惠嫔一人了。
然而终究是有些勉强,故而听起来断断续续的,很是生涩。
“万岁爷,这是什么曲子?”
容和明知故问,好奇的望着康熙。
“潇湘水云。”
康熙脱口而出,随即他远远的看向湖边,只见有一叶小舟正在枯萎的荷叶池子里飘着。
那琴声便是小舟上传来,上头坐着的人隐约可见是惠嫔。
“原来是惠嫔姐姐,这曲子听起来叫人难过。”
“寒江月冷,惠嫔这是在埋怨朕冷落了他。”
康熙轻声道,他放下手边鱼竿。禁足三月,也是极难熬的。
“可惜臣妾不会这些个琴曲儿的,否则臣妾一定要弹得比惠嫔姐姐还要可怜。”
容和轻摇团扇,玩笑般的说道。
“此话如何说起。”
康熙转眸看向容和,容和嘟着嘴巴巴的拉住康熙的手。
“这大半月来万岁爷没理臣妾,臣妾说委屈您还不信。倒不如像惠嫔姐姐,随意弹两下便招您疼爱了。臣妾回去便学琴。”
“你这张嘴,今日如何这般伶俐。”
康熙笑着点了点容和的鼻尖,哪里听不懂容和的话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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