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推辞就显得过于虚伪。大方接下,准备好自己的名帖,寻个合适的日子上门拜访,才是最正确的应对方法。
“杨贤弟客气。”
送出名帖,谢丕便完成任务,告辞之后,掉头折返。
此时,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已开始巡视城内各处,遇有积水屋塌,第一时间便要解决。
杨瓒一路行来,遇上了两个千户,五六个锦衣卫百户,其中却没有顾卿。
一丝莫名的失望自心中升起,果然是美人难见,好兆头难寻。
授官已有半月,杨编修仍住在福来楼。
官牙介绍的宅院,不是价格太高,就是离城太远。杨土报于杨瓒,后者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在客栈里住着。
有皇帝的赏赐,稍贵些也能买下。但考虑到朝中的御史言官,还是小心些为好。
回到客栈,未见杨土,倒遇上王忠李淳三人。
“杨贤弟。”
王忠已在城内置下宅院,程文和李淳也得到吏部批文,外放为县令,不日将要启程赴任。
“这一去即是天南海北,非任满难以相见。”
程文籍贯蓟州,外放之地为平凉府,任隆德县令,狭西布政使司辖下。
李淳祖籍宣府,外放太原府,任临县县令。
相比程文,李淳的官路更不好走。
太原是晋王封地,既要面对布政使司的上官,又不能得罪晋王府的属官,纵是八面玲珑,也难保事事万全。
况且,朝廷还有不成文的规定,外放到藩王封地的官员,同时负有“监视”藩王之责。稍有风吹草动,异常情况,必要快马飞送回京。
一个小小的芝麻官,却要背负如此重责,闹不好就要两面得罪,不得善终。承受力差点的,不崩溃也要辞官挂印。
官授七品,李淳不见半点喜意,反而满脸苦色,在场三人都能理解。
王忠提议,在李淳和程文离京之前,四人必要聚上一席。
“杨贤弟不能饮酒,以茶代酒,为两位同年送别,也是一段佳话。”
“小弟自当从命。”
敲定送别之日,送走王忠三人,杨瓒回房收好两张名帖,按了按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