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彤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望着外间掠过的风景,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气。
“是啊,不能让师父总是吃狗粮,他都要跟师娘聚首了。”轻轻摸了摸祁曜怀里的骨灰盒:“你可替我照顾好师父啊!”
“一定。”祁曜如墨的寒眸郑重承诺道。
马车上的众人再没说话,距离萧国越来越远。
是夜,凤轻彤一行各自歇下,白苏在里间歇息,正梦见握着了金姑娘的手,美得他笑出了声,就被声声“公子、公子”轻声唤醒。
白苏没好气地睁开眼,就瞟见小六一脸古怪地道:“萧帝来了。”
“他还敢来?”白苏眼睛一瞪,尖刻的娘娘腔都拔高了不少。
小六赶紧捂住白苏的嘴:“春娟还睡着呢……公子,萧帝说想跟你聊天,见不见?”
“不见!”白苏没好气地轻哼一声:“害死了老头儿还不够,跑来现什么眼?”
他也知道,客观来讲此事不能全怪萧帝。
可他生气、难过、舍不得。
失去天青老头儿的源头就是萧帝。
受迁怒是萧帝活该。
“师兄,我说几句话就走。”
白苏脸色一僵,这厮若称“我”,就肯定是私事儿了。
小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公子的脸色,见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就轻手轻脚地出去请萧帝进来了。
萧帝穿着一身夜行衣,风尘仆仆,想必是赶了一整天的路才追上他们的马车。他消瘦了些,脸色也不大好,少了几分身为帝王的尊贵、多了几分失意的狼狈。
白苏到嘴边的责怪都变成了一句不耐烦的责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师兄还是这么没耐心。”萧帝嘴角挤出一个笑容:“这一次……多谢你们了。”
“老子没出力,要谢谢隔壁。”白苏没好气地扭头抱臂,傲娇得一批。
枉他千里迢迢而来,生怕萧止轻这个混账是中了盅、中了毒,其实呢?
全tā • mā • de是套路!
还套走了忘年交的老命。
白苏眼眶一热,轻扬下巴,将鼻子里的泪意狠狠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