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命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欲行礼,年轻男子单手一挥,一道气团撑住了孙天命的身形。
“吃丹药吧,以后也不用拜,不需要这套。”
孙天命虽然有些不解,但显然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不愿深究,拿起丹药便咽了下去,面色逐渐红润起来。
许嘉平看到这,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随便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一路上还念叨着“老头子,不给点这好东西可说不过去。”
随后,老祝头和年轻男子叮嘱了孙天命几句,让他不要在外人面前用这些个术法,不要胡乱尝试,要每日修炼之类,便也离开了。
两人回到镇口板车,年轻男子想到了许嘉平,率先说道:“大人,小主身上一些不必要的牵扯有些多。”
老祝头灌了一口酒,说道:“无妨,不必再说此事。”
“小主有些人情味,才有了人性。父母养育,不可不报;朋友相交,不可不信;伊人在心,情义使然。”
老祝头和年轻男子知道,孙天命可以被安排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路,但一些出于本心的因果是无法被斩断的。
比如爱抽旱烟的父亲,比如有些啰嗦的母亲,比如一直当成哥哥的许嘉平,比如有些懵懵懂懂地喜欢的那个清冷女孩。
“祝屏,神主大人神体无垢,神心通透,但实际上可能也有弊病。虽是神明,但如此近圣,或许也是当年败了的原因之一吧。”
“那孩子身上有些不同的东西,或许能走的更远,又或许会因此受累,但祸福相依,不可言。神灵不可也不能再自大了,人族身上的一些东西,也是值得借鉴的。总之,万年前的教训总结起来便是‘人心’二字,不要高估了它,也不要低估了它。”
祝屏默然。
…………
许嘉平来到载酒堂旁,苏老头正坐在草地上看着一卷书。
“老头子,最近忙什么呢?”许嘉平陪着笑脸问道。
“有屁就放。”苏老头头都没抬。
许嘉平挠了挠头,说道:“孙天命修行了。”
“他人自有他人的机缘,不要多问,管好你自己。”苏老头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许嘉平想起了老祝头说的话,又道:“这老祝头不简单啊,他让你别管孙天命的事。”
苏老头卷起书卷,抓在了手中,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老祝头心眼不坏,那孩子跟着他不会吃亏,你也别多管了。”
许嘉平本就十分好奇,听苏老头这么一说,立刻追问道:“老祝头到底是谁?他不一直在镇上都好几十年了吗?”
苏老头想了想,回答道:“一个很年轻但又很老的人…”
许嘉平有些砸吧不出“很年轻又很老”的意思。
“总之来头不小,对你和天命都没什么恶意。”
许嘉平知道苏老头这是不打算说了,便谄媚一笑,讨好道:“老头子,你有没有……”
“滚!好好修行去,多练练呼吸法,少想这些没用的。”苏老头抠了抠鼻子,还朝着许嘉平弹了一下。
“娘的…这老头”许嘉平在心里暗骂道,抬头有瞥见苏老头锐利的目光,缩了缩头。
“老头子,是不是我没啥天赋,孙天命那小子刚刚修行的时候,那排场,可大了!”许嘉平想到了刚刚孙天命修行的场景,现在还记忆犹新。
“他福缘本就深厚,但万物守恒,有失有得,不必菲薄自身。”苏老头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呼出一口酒气,看着许嘉平的样子,知道他在孙天命的面前有些挂不住面子了,便继续说道“你好生练习呼吸法,多牵引灵气,锤炼窍穴,度过初识并不需多久。”
许嘉平点了点头,心中也知道这是“天赋”的差距,有些无奈,便不再说此事。
苏老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你课业有什么不懂的去李府或是找任天景都是可以的。若是想去哪做做杂活,你自己决定就行。徐爷爷在广厦轩住下了,你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问他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