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授业的清闲日子一去不返,如今花如许除了每日巡视阵法,制作法器,还必须参与军政议事,俨然算是半个军师。暮云霜和风茗走进他的帐篷,他正在案前执刀刻木,纤长的指中不断漏下木屑。
风茗看着面前熟悉的人,一时间心中涌起感念万千。这些年的时光没有改变他分毫,他仍是她记忆中的那样和善儒俊,经历过无法挽回的失去,已没有什么比故人一切安好更让她高兴了。
花如许闪动了一瞬的目光说明他看到了他们,但他并没有停下手中雕刻,暮云霜也拉着风茗的胳膊,领她先坐到一边。护符制作需要他凝聚心神,一旦中断就会前功尽弃,暮云霜都不敢出声给风茗解释,幸好她虽然情绪激动,却也并不莽撞。
他们坐着等了一会,花如许完成了这枚护符,长舒一口气,放下手中物件便挂着满面笑意朝他们走来。风茗也按耐不住浅浅的微笑,眉目褪尽肃杀,温柔地舒展。花如许走到她面前,抬手拍拍她两边肩膀,又仔细地上下打量她。
“你长大了,”他笑着叹道,仿佛没注意到栖在她身上的两只小东西,“不知不觉,过去了那么多年。风茗,我和云霜都很想念你。”
风茗倾身去轻轻抱了抱他。花如许接过她的拥抱,冰凉的面具擦过脸颊,他心中涌动着酸楚的疼爱,无需她开口,他知道这些年她一定过得不好。
“今日我们可得好好叙旧,”花如许搂着她的肩,示意她跟自己走到桌案前,笑容中满是温情慈爱,“来,我就知道他们说的暮云霜那狐族朋友是你,我已经为你准备好护符了。”
花如许把穿过木牌的红绳系在风茗颈上,抽动活扣,把绳子的长短整理妥帖。风茗见他什么也不问,岂不知道他是不愿逼迫自己。她回想起他曾经叮嘱他们的话,心中只有无能为力的悲苦。他字字都说得对,可她除了那样去搏命,又能怎么办呢。
“云霜,你去找火头,让他们中午送些好酒好菜过来。”
暮云霜笑道:“刚才我们碰见白将军,他今晚也要找风茗喝酒呢。”
花如许哼笑,“他要来,让他中午过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