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她望了望他,一副难以启齿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不知道。”
凉欢定定地凝视她许久,又不由分说地凑上前去堵住了她的唇,用柔软的舌轻轻舔舐方才被他咬破的伤口,善玉的脸止不住地红了,却只能僵立在原地,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显然是有些乱了方寸。
见她如此模样,他心下愈发肯定她定是有什么瞒着他,且此事十有□□牵扯到他,要否则她怎会慌乱矛盾至此,只善玉虽然胆子小,在某些事上却很有自己的坚持,倘若是逼得紧了,反倒会适得其反,只此事却是拖延不得,要否则小疾迟早会成大患。
想到这里,凉欢便少不得循循善诱一番,“玉儿,你睁开眼看着我。”
善玉怔楞了一瞬,还是顺从地睁开一双清澈眸子,直直地望进他深邃迷人的眼底,那一霎那,周遭静得不可思议,只她不可自抑的心跳声在耳边铮铮有力。
“我知道从前的我对你而言是全然陌生的,也许与寻常男儿家不同,我的经历自然是要复杂难言的多。但是既然我嫁给了你,从今往后,我就只是你的夫郎,过去的我现在的我以后的我,全部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如果你愿意去了解,我会把所有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而与之相对的,我也只有一个请求,就是你也要坦诚地面对我,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可以接受,我只是……”
他忽然神色黯淡了一瞬,“我只是再也不想在无穷无尽的谎言里费尽心思地去猜测去摸索去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
善玉心里陡然一疼,没有谁比她更明白在世人眼里冷淡漠然不可攀附的他,其实心里潜藏了多少的伤痛,又该有多么脆弱,只他习惯了将所有的事都掩在平静表面下,从不曾外露过半分情绪。
只有在那午夜梦回之时,才能放声哭喊,肆意流泪。
旧梦醒了,留一身骄傲,复又是那个无坚不摧的长皇子殿下。
这一刻,她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了,轻轻地凑上前去吻了吻他有些濡湿的眼角,伸手将他揽入怀中,低声歉然道,“凉欢,对不起,往后我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了。”
萧凉欢靠在她怀里,终于缓缓牵起了唇角,他用脸颊悄悄地在她肩上蹭了蹭,“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善玉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方才在师傅书房里,看到一册《九章典要》,里头有你写与他的亲笔信,我一直都以为师傅是与朝堂无甚瓜葛的,况来书院之前你也未曾提起过此事,我、我知道此事一定事关重大,兴许是不能为外人知晓的,可、可我就是忍不住……”
此事倒也真有些出乎凉欢的意料,只不过么--
“你若想知道为何不直接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