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被金色夜叉请进首领办公室的时候,前五分钟还人模狗样地在落地窗前和我对视的森鸥外正致力于给幼女换衣服。
“不,我拒绝。”
“拜托了~这是最后一件了哦爱丽丝酱~”
成年男人真诚的恳求声对于金发的萝莉来说没有丝毫的作用,被称呼为爱丽丝的女孩子先是看了我一眼,才鼓着腮帮子赌气般地别过脸去:“哼,都说了不要了,去死吧林太郎。”
“诶~真拿你没办法啊~”
拿着酒红色小洋裙的手垂下,森鸥外低垂的眼眸抬起。
重新坐回了首领椅上的男人单手托着下巴,也许是周围窗帘半垂的缘故,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中泛出了些酒红色的光泽。
“好久不见,安娜酱。”
瞧啊,无比轻松又熟稔的口吻,森鸥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还勾着唇角,丝毫没有顾忌我稍微动一下就会被身后的金色夜叉削掉脑袋的烦恼。
“与其和我打招呼……”我忍不住瞄了一眼开始趴在地上画画的爱丽丝,语气里多了几分痛心疾首的意味,“真的不用给她穿件衣服吗?”
光着的!她可是光着的啊!
金色夜叉也就算了,你们这群戴墨镜的家伙真的没有良心吗!
听到我这话的森鸥外眨了眨眼,他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末了还哈哈哈地笑了几声,假装用手指拭去眼角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安娜酱真是变了很多啊——”他拉长了语调,刻意用怀念的口吻说道,“明明以前是个给钱什么都做的好孩子啊。”
“……谢谢,就当你在夸我了。”我很快回应道,“不过我倒是觉得雇佣我做出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的家伙更阴险。”
十多年前的横滨,医生用手术刀结束了雇主的生命,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由此更替。
而接到清除与有关港口黑手党前任首领有关之人的任务的便是我。
深埋于地底的黑暗,还有手无寸铁的妇孺,既能稳固地位又能不引火烧身的办法,无非是将罪孽推到别的人的身上。
当然,我还没有蠢到刻意在这里把这件成年旧事戳出来。
这样鲁莽的行为除了让我和这一屋子的人一起以死亡被迫封口外没有任何的好处,也不足以成为我和森鸥外谈判的筹码。
森鸥外笑了下,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又似乎是觉得无趣,在我的眼里,他无非是歪了下脑袋,金色夜叉便会意地告退,连带着一屋子的护卫队也退出了房间。
在沉重的法式木门关上的下一秒,森鸥外唇角亲切的笑容淡去。
“一百三十一人。”
“虽然我也很想和安娜酱叙叙旧,但作为首领,我似乎得除掉你才行。”
“这件事情就交给中也处理怎么样?”
搭着脸颊的手指点了点,森鸥外弯起了眼眸,抬眼看向我,声音里带了些恶劣的笑意。
“哦呀,这可真是似曾相识的一幕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七年前闯进这里的安娜酱也是由中也亲手处理的呢。”
我合理怀疑,森鸥外说这些话是为了打击我那微妙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