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谢旭谦正坐在餐桌前面对电脑忙工作。
他走过去开了门,见自己的妻子一身睡衣抱着瓶红酒站在门口,心里激跃地跳动了下。
“快进来,别着凉了。”谢旭谦把人整个拉了进去,关上了门。
他把门锁上的控制面板打开,把施一诺拉到身边,把她的指纹录了进去:“以后想进就进,不用敲门,也不要用钥匙了。”
“门还是要敲的吧,万一你家里有客人,或者你正在干什么我不可以看得事情呢。”施一诺抿唇笑,身子却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谢旭谦洗过澡了,身上充满了森林里沐浴阳光的味道,闻得人心生温暖。
“我家里能有什么客人?我又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谢旭谦顺势把人兜进怀里,亲吻她。
“我来找你喝酒的。”施一诺举起酒瓶,“家里有杯子吗?没有的话,我直接吹酒瓶。”
“女酒鬼。”谢旭谦轻吮了她一口,“等着。”
厨房里的酒杯新的,还没用过,谢旭谦洗了两只,擦干了水拿出来,施一诺已经侧身卷在沙发上,仰头对着酒瓶喝上了。
他走过去,把酒瓶抢下,倒进酒杯,却只够盖个杯底,酒已经教女酒鬼喝得差不多了。
“这样喝酒不好。”他把她抱进怀里,想起她昨晚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怜。
施一诺却不以为然,脸颊些微娇红,像三月枝头上的桃花,明媚娇艳,漾着春风。
昨晚喝醉了,是误睡到这里的,今天中午是偷偷睡进来的,现在她还想睡这儿,就不能太清醒。
她只手摸过他的脸,冷俊,细腻,下颌微微削薄,弧度又圆润,是刚毅和柔和的完美结合。
真好看。
“你为什么要骗我结婚?”
像是没来由的一句话,却是从之初开始就教她难以释怀的心结。
男人都是大骗子,她从来都知道。
就是谢旭谦和她谈交易结婚的时候,她也非常认同这一点。
可是,为什么要打破交易规则?为什么要假戏真做?为什么要把事情复杂化?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走妈妈的路,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双脚已经踏上了。
她惯以善良单纯的面孔骗人,却没想到在谢旭谦面前,真的善良单纯了一把,中了他的piàn • jú。
“我……我怕你会拒绝我。”
谢旭谦抱着她,把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臂弯里,让她在自己怀里躺舒服了。
他捋开她胸前的长发,看见她雪肌莹白,锁骨凹突有致。
他轻轻吻她,低语:“你又倔又冷漠,我想我正常追求你,一定会吃尽闭门羹。我要面子,我不允许自己那样挫败。”
“那现在呢?”施一诺拍了拍他的脸,指腹抚过那些还有些红肿的小伤口,“我现在恨死你了,你知不知道?”
喉咙里似有难涩的东西在往上涌,施一诺咬下了牙,吞回了肚子。
“我知道我知道。”谢旭谦抱紧她,吻她,“全是我的错。一诺,我爱你。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我一定会用我的余生弥补你。”
“还有,你想打就打。”他把她的手摁在自己脸上,“你想咬也随便你咬。”他递上自己的唇,轻轻蹭她。
“想得美。”施一诺用手指抵在他唇上,抵得他唇瓣变形。
谢旭谦由着她,自己又眯眼,紧锁眉心,扮出一个“囧”字,委屈又憋屈,可怜兮兮。
施一诺这才把手移开,往他喉结上划去,搂了下他的脖子,把自己凑近了他,闻他的气息。
“我要征用你的床。”她说,像女王的口吻。
“好。”谢旭谦眉心解锁了,轻舞飞扬,“我给你侍寝。”
“你不许碰我。”
“好,那你碰我。”
“……”
*
谢旭谦家里,施一诺还有一个地方没去过,那就是卫生间。
这会走进来,她唇角一扬,不自觉地又暗骂了句:狗男人。
卫生间装修轻奢就算了,毛巾牙刷居然全是成双成对的,连洗澡用的凉拖也是情侣鞋。而洗漱台上更有一整套没有拆封的女性护肤品,还是顶级的奢侈品牌。
施一诺瞄了眼坐在餐厅里忙工作的男人,这么不动声色,真稳得住。
她简单洗簌了下,将护肤品的包装一一拆了,一件一件,一层一层得给自己抹了个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谢太太”有点不一样了。
还有一瓶女用香水,上面印着法文,香气清清淡雅,闻得人一闻再闻,直到起了贪念,想占为己有。
施一诺轻轻给自己耳边喷了点,心情忽然就美了。
她走出去,穿过餐厅、客厅,进房间,一路目不斜视,当谢旭谦不存在,进去后关上门,钻进被窝睡觉。
谢旭谦摸了下鼻子,空气在净化器和空调下微微流动,妻子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最是虚无缥缈,却也最是撩拨人心。
施一诺恨他,他知道的。
可今天她终于愿意说出来,和他面对面发怨,反而教他释了一口气,心里一直压着的石块像是忽然就碎了,他终于有机会站到她的城堡之下,摸到她的城墙。
手里做不完的工作,神思却跟着施一诺进了房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
但是,施一诺这才松了口,他得敛着点。
谢旭谦揉了揉眉心骨,重新投入工作。
*
清晨,施一诺醒来,身背温暖,心里有种踏实,安宁,让她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
谢旭谦的长臂搭在被窝外,她轻轻捞过,握着他的手攥在自己手里。
耳尖上有气息洒过,清冽又温热,是他的鼻息,有点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