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袁曼欣慰地说，“他们都觉得小裴是个好孩子，以后一定能对你好。”
谭映禾把手镯戴上，随口附和，“他敢不对我好。”
她有意在袁曼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强势，无非是怕自己的妈妈担心，她和裴凛之间的差距明显，她可能会在婚姻中处于弱势的一方。
袁曼未必看不明白，戳了戳她的脑门说，“知道你厉害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语气蓦地沉了几分，“虽然妈妈之前跟你说过，感情应当摆在经济条件前面，但结了婚以后，俩人需要磨合，总归有人要做出一些牺牲的。”
谭映禾以为妈妈会劝她怎么做好裴凛的后勤，怎知袁曼话锋一转，开始语重心长地告诫她，“妥协是要有底线的。妈妈虽然相信小裴，但还是想嘱咐你一句，结婚以后，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事业，即便你成就微薄，赚得永远也没有他赚得多，但是，人要有自己的热爱，不能只做别人的影子。”
彻底依附一个人，便是将余生的安危都交托到了别人的手中。
这样很不安全，也很不理智。
谭映禾听着，心中有些难过。
袁曼当初之所以会认识谭力，也是因为她打小儿学习就努力，当初虽然跟着舅舅读完初中就不读了，但她出去打了几年工，攒了些钱，又回去考了中专。
那会儿中专还算个中等偏上的好学历，袁曼学得是石油，班里就几个女生，数她最出众，那会儿还有不少男生追求，可她偏偏挑中了谭力。
结婚以后，俩人过了几年的普通生活，袁曼在石油化工厂有正式编制，谭力开始创业，谭映禾出生那一年，家庭生活逐渐改善，谭力劝说袁曼辞职做家庭主妇，说是女儿需要照顾，他也需要个稳定的、没有后顾之忧的家庭环境。
那个决定大概是她一生悲剧的起源。
她不想再让女儿经历这些。
谭映禾握着妈妈的手，郑重承诺，“我不会的。”
再爱一个人，也不该放弃自己。
母女俩谈完心，谭映禾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
她从浴室出来，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
她坐在床边擦头发，脑袋里不停回旋着袁曼说得话，眼神无意识地流连着，突然瞥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拿起来看，两条消息，全是裴凛发的。
第一条是半个小时之前，她刚进浴室的时候。
“你晚上喝了酒，睡前记得放杯水在床头，晚上会渴。”
还有刚刚发的第二条，“老婆，我想你了。”
手机屏幕的蓝光照出谭映禾笑意盈盈的眼，弯弯的，睫毛卷翘。
裴凛不是谭力，也不可能变成谭力。
谭映禾抬起指尖，回了一条微信过去。
“我也想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