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夜色袭来,风扑上身来,她自重生就是不怕冷的,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那种寒意是自心底而生,带着渐渐远去的渺茫。
琰华起身关了窗户,摸了摸桌旁的手炉,已经没有了温度。
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的手捂在掌心,凝眸于她柔婉的面孔,似无意道:“回去便听长春说你来过,还带了观味楼的吃食回来。回来的晚,都冷了,拂了你惦念的心意。不过我有吃了几口,很甜。”
繁漪贪恋这样的温度,索性也不再拒绝的细细享受:“无妨的,左右离得近,待你考完了,咱们一同去吃。”
晓得他是在试探,试探她去了观味楼时是否看到了什么,既然他不肯摊开了说,她又何必让自己难堪,便做了无知无觉。
垂眸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捂在他掌心的食指轻轻挠了挠他,似小鱼轻啄。
瞧他微楞,便露了抹调皮的笑意道:“姜柔近日避着三哥,时常不出门,殿下怕她闷着,便留我在鸿雁楼陪她说说话,然后一同在观味楼坐了会儿。又遇上了怀熙,女孩子话头多,也就聊了许久。”
似被人在心头搁了只小蚂蚁,悉悉索索的爬行着,刺痒不已,那是一种使他陌生而欢喜的感触。
琰华不及说什么,唇便被堵了,是温热又柔软的触感。
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一片,心跳骤然剧烈,几乎要冲破胸膛。
莫名生出的紧张之感让他紧紧攥住了衣袖。
繁漪感受到他的姜遥,缓缓睁眼看她。
长案上的一槲明珠缓缓发出清冷优柔的光芒,落在他青珀色的衣袍上,卷云银线暗纹浮起一层薄薄的微光,衬得他格外光华如玉。
然而他的眉心有曲折的痕迹,以唇齿交缠间积聚起的一点温存与缠绵,瞬间被刺骨的冰冷兜头湃下,徒剩了不可得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