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华颔首,清冷的眉目里有浅淡而亲近的笑意:“自然,二婶的心思便是我们夫妇的心思。”
二爷同侯爷相视一眼,有明了之意在其中,转而问道:“琰哥儿是如何发觉王氏有问题的?”
琰华指了指身后的晴云:“这件事还得亏晴云心思细,去给玉儿送香料那回发现王氏戴在窄袖里的那对白玉镯子价值不菲。细细打听之后也不曾听说是哪位主子赏的。便怀疑她这个人有问题。”
微微一笑,看了眼妻子,“原也是繁漪操心,就怕她在玉哥儿身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这才着人去查了查。谁想竟真查到那万家甚是可疑。”
闵氏心下感动,眼眶便又微微红了起来:“咱们日日都去淳景斋,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太夫人安慰道:“那会子玉儿病着,你们两个的心思都在玉儿身上,琰哥儿也说了,那王氏把玉镯子戴在窄袖里,没有察觉也是正常。”转而温慈的看着繁漪:“玉儿有这样温厚细心的伯母,当真是福气了。”
繁漪神色轻缓,语调温柔的如同四月里的暖风,只叫人舒心适意:“疼爱玉儿的心思,咱们都是一样的。只是仍然失算,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叫玉儿吃了苦头。”
闵氏伸手握了繁漪的手,感愧道:“大嫂不要这样说。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只怪我们把人都想的太好,总是少了防备。”
繁漪安慰道:“小孩子三灾八难多些,长大了便是一帆风顺了。”
掠过众人,闵氏眼神微微一沉,眼底已然多了几分戒备的疏离之意,“如今汤药下去,玉儿的病症也压住了。小孩子天真,病着痛着也不会埋怨。只盼他将来别学得这一手算计人心的阴毒毛病才好!”
她这句话说的重,众人却心有戚戚。
只要大房的世子没有定下,这样的算计便不会停,可下一次又有谁被算计进去呢?
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