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玉听着里面的动静,沉默了片刻,忽地转身就往外走,脚步既轻且快。临夏不敢多问,一路跟到院子门口。
直到司明玉停下来,转身交代她。
“你就站在这里,一步也别再往前了。一会儿要是见着人,就说是我让你在这儿等王夫,待他们说完了话,央人进去帮忙找一找帕子,懂了?”
临夏如何不乖觉,立刻应下:“奴婢晓得。殿下您且往花园里去逛吧,奴婢等着了王夫出来,就来知会您。”
司明玉倒也不担心她办事,只道了一句“大日头底下,辛苦你了”,便趁着没人瞧见,快步离了院子。
走在金平侯府的回廊上,她的心才渐渐沉了下来。
向晚乃是外室所出,其生父传说是官伎,这在栖霞城中倒也不是多大的秘密,她历来是知道的,只是再往深里,就没有细究过了,毕竟这种八百年前的霉烂旧账,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但听老祖宗的意思,他父亲倒不像是蓄养的伎人,而是家中从前为官,犯事抄家后,才沦为官伎的男眷。
这事倒是……
她摇了摇头,心说她这个夫郎,倒真是一百样都不让人省心。这样一想倒也挺庆幸,托他生父的福,他得了金平侯府公子的名头,虽明里暗里受了不少委屈,但总比是罪臣之后好。
正这样想着,忽见不远处人影一闪,又躲到柱子后面去了,像是有人在窥探似的。
她心里装着事,立刻警觉问道:“是谁?”
四周安静了片刻,她正要上前看个究竟,就见柱子后面磨磨蹭蹭,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竟是一个未长成的小女孩,还扎着弯弯丫角,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既好奇又不安,盯着她看。
她愣了愣,总觉得有些面熟,再仔细一想,就给想起来了。
“你可是阿晚的幼妹?”
对面见她认识她,像是紧张减少了许多,点点头,露牙一笑:“嗯,你就是晚哥哥的妻主小王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