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德被耶律隆绪一顿抢白,顿时焉了,垂下了头。
耶律国留说:“不能怪恒德啊,皇上,那奸夫淫妇实在太猖狂,通奸不说,还出手伤人,最后还卷尽家里的财物,溜之大吉,真是可恶之极!臣杀了他,臣觉得痛快,出了一口恶气,只是让恒德跟我一起受罪,心里难安,求皇上救他。”
耶律隆绪叹道:“实话跟你说吧,你们若是杀的是别人还好说情,但你们杀的可是朕二姨娘的闺女,二姨娘现在就这么一个闺女了,太后怜悯她,心里总觉得对不起阿姊,想弥补些什么,二姨娘老了,不想要什么,太后就想在阿古身上尽一尽心。可是现在,你们把她杀死了,你们说这个情讲得下来吗?”
耶律国留说:“皇上不要费心,人是臣杀的,是杀是剐,臣当领受。”
耶律隆绪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放你们出去,远走高飞,等过了这段时间,太后气消了,再回来。”
耶律国留泪流满面说:“臣多谢皇上一番苦心,只是臣不能领受。”
耶律隆绪问:“为何?”
耶律国留泣道:“如果臣听从了陛下的安排,逃了出去,太后知道了,必会迁怒于陛下,陛下至孝,将如何面对太后,若如此,臣便是不忠之人,此是其一。其二,这样做,还会连累驸马,驸马本是为臣而进的监牢,臣已是万分不安,若是为臣牵连他有家不能回,有福不能享,那臣就是一个不义之人,不忠不义,臣即使活着也活的痛苦。”
耶律隆绪叹息了一声,拉起二人,说:“你们都是朕的好兄弟,朕为一国之君却不能救你们,叫朕心痛啊。”
耶律国留说:“臣这一生能得到皇上的垂青已是万福,只可惜再不能为皇上吟诗作文了。”
耶律隆绪说:“朕与你自yòu • jiāo好,亲如兄弟,怎忍心你舍朕而去,朕这就去求太后,让她网开一面,赦免了你们。”
耶律国留摇头道:“陛下不要为难太后了,太后一向秉公执法,若因为臣而废法,将来何以服众?臣只求陛下为驸马求情,shā • rén者只臣一人,与驸马无关。”
萧恒德说:“不,要死一起死,shā • rén者还有我。”
耶律隆绪没有说什么,握了握耶律国留的手,然后,出了地牢。
越国公主一看见耶律隆绪,就快步迎上去,焦急的目光灼得耶律隆绪不敢与她对视。看着皇上的光景,越国公主已猜到了bā • jiǔ分,但仍然问:“怎么样?他们走了?”
耶律隆绪摇摇头,没有看越国公主。
“那怎么办?”越国公主的声音有些颤抖。
耶律隆绪皱了皱眉,说:“走,找太后去。”
越国公主第一次觉得脚步这么沉重,迈出脚步这么艰难。她望了望太后的寝宫,那是她熟悉嬉戏的地方,每个角落都有她的履迹,曾是那么亲切,可今天她突然觉得它是那么威严,仿佛扯起了闪电,响起了雷鸣。
萧绰静静坐在案几后面,面带愠色,二姨娘坐在萧绰旁边,眼睛红彤彤的,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越国公主小心翼翼的上前给萧绰请安。
萧绰什么也没说,仿佛没看见她似的,只对请安的耶律隆绪说:“皇上不在宣和殿和大臣们议事,到朕这里来干什么?”
耶律隆绪说:“听说二姨娘来了,过来看看。”
萧姿身子动了动,别过脸,不看耶律隆绪。
耶律隆绪说:“二姨娘一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