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花接口道:“宗辉,他以后是大长公主府的人。”
宋宗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笑着看着我,十分欣赏地道:“呵呵,那日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这个人是个人材,还希望二弟能够割爱呢!当时二弟十分不舍,没想到却舍得送与姑母!”
如果在开始的时候,对于宋宗辉我还是会有几许的好感的,他这个人长得漂亮,也比较霍达,但是刚才看到他对莫大大打出手,分明就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子弟,我对他的一丝好感也尽数失去了。
听着宋宗辉的话虽然是对我的一种褒扬,但是我听着并不舒服,当即道:“太子殿下,您说得有些不对。”
“哦?如何不对了?”他不由得问。
我道:“我与吴王之间也未是卖身的关系,非吴王府的奴仆!吴王一直对我很好,如果我想要离开吴王府,随时都可以离开!”说着,又看向大长公主,停顿了一下,道:“至于此时在下随了大长公主,亦是自己自愿,而非是吴王相送!”
我的话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我不是礼物,也不是奴仆,不是谁想送就送,想要就要的。
宋宗辉怔了怔,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我道:“你说得不错,像你这般本事,走到哪里,都应该被人奉为上宾。呵呵,刚才是我说错了话,还请兄弟不要记怀!”
我愣了下,他的话说了来便与我亲近了许多,仿佛我们早就相熟一样。他不像吴王,用“孤”来称自己,也不像其他的大人,与人谈交情的时候,还要保持假腥腥的谦虚,他称我为“兄弟”,应该就是想与我亲近。
“在下哪敢记恨太子!”我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兄弟既然到了姑母的府上,那里还有我的另一个兄弟,叫作艾恪,希望你们以后可以多亲多近!”他对着我道。
“诺!”我依然十分客气。
宇文商一直站在边上,没有说一句话,却不敢像对艾恪那般不屑,低着头对着太子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但是宋宗辉仿佛没有看到,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
我这才注意到了那个跟在宋宗辉身边的骑士,却原来是燕云八骑之一的九头鸟卢安,此时,卢安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骆远带着巡城司的人,到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他已经听说了大长公主和太子今天遇险的事情,迅速地调派人手去追查逃遁的杀手,但是我却怀疑,诺大的开封城中,就算是把城门关闭,派人查寻进出的人,也不见得能够找到。那些凶手藏在几十万的人群之中,就是大海捞针。
骆远亲自护送着我们的车仗前往大长公主府,而太子宋宗辉站在原地恭送着姑母的车驾,也许心里头还有隐隐地后怕,那些杀手针对的是大长公主宋玉花,而非是他,否则可能第一箭,就把他穿了喉。
我想,大长公主遇刺之事,定然会在半天之间传遍整个帝都,皇帝宋泽肯定会大发雷霆,肯定会限令破案,只怕开封府包大人日子不好过了。
终于是来到了大长公主的府门口,艾恪和吕子京已经带着大长公主府的禁军护卫迎了过来,肯定是有人快速地向他们报了信。
大长公主府,是除了皇宫大内之外,唯一的一个拥有禁军护卫的府邸,虽然在这里驻守的禁军只有两百名,却也足见皇帝对宋玉花的恩宠,而掌管这两百禁军的,就是骑兵校尉吕子京。
到后来我才知道,吕子京与艾恪并不同,他是有官职的人,是正规的军人,而且还是正七品的致果校尉。
见到大长公主回来,艾恪和吕子京同时过来请安,问长问短。我默默地退到了后面,与宇文商告别。
看着宇文商带着吴王府的车仗转了回去,蓦然觉得自己空落落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骆远也向大长公主道了声别,然后带着巡城司的官后离去,他走在最后面,在经过我的身边之时,还不忘记提醒着我道:“陆兄弟前日之承诺还算数吗?”
我愣了一下,马上想到了要请他吃饭的事,当下点着头:“当然!”
骆远道:“明日我不当值,午时时分,在秦楼恭候兄弟到来!”
“好!”我一口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