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飞快地取出纸条,展开一瞧,写的是平整的隶书,能瞧出写字的人十分认真,“浓浓,我已回京,二十五日午时于‘一杯温茶’天字间等你。——允之。”
看到最后留的表字,苏雪榕便已经确定这位友人当真是男子了。
也就是说,温浓除了她兄长、太子殿下,还与第三个男子有牵扯。
不仅如此,那位公子还送了她一枚水色通透足以做寻常人家传家宝的玉佩。
如果太子知道了此事,还会喜爱她么?
苏雪榕在屋里站立良久,直到丫鬟一声唤才惊慌回神。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了自己方才冒出了一个多么阴暗可怕的念头。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分明不喜欢太子的,只是因为母亲的交代而已。
苏雪榕将手里的纸条撕成了碎片,而后扑进床榻无声地哭泣。
……
而温浓打开匣子之后便看见一枚玉佩静静躺在匣子里,玉佩上刻着“允之”二字,形状是一朵祥云,样式像极了给小孩子戴的吉祥物件。
他把这样的玉佩送给她做什么?
也没有留下什么信件说明。
温浓一头雾水地拿出玉佩把玩了两下,而后将玉佩放回匣子。
……
二十五日正是休沐,太子一大早便起来洗漱沐浴,拾掇自己,连一根头发丝的位置都在意极了。
他终于要跟她坦白身份了,告诉温浓,太子是他,允之也是他。
之所以用允之的身份写信给她,期间多有隐瞒,也是因为喜爱与胆怯。
一定要诚恳道歉,认真剖白。
争取让她答应自己。
崔九溪进来时便见太子对着衣冠镜整理衣襟,嘴角有一抹不自知的笑容,便也跟着笑了,“殿下今日瞧着心情不错。”
“当然。我可是要做一件关乎大乾的国家大事。”太子转过身来,眉眼间神采飞舞,“顺利的话,大乾便要有一位太子妃了。”
然而此时的温浓还一无所知。
今天日头不错,温父在太阳底下对着一块木料精雕细琢,温浓便搬了个小板凳在一旁瞧。
不远处还有温渚的舞剑声。
一切都如同一个寻常的休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