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挑得颇高,也是朱红朱红紧紧的一大片,巨大的墙面上画着大片大片的山水。
万俟箜独自一人站在厅堂正中,约摸四五十岁的年纪,手戴玉扳指,拿两个铁球在手心把玩,面庞红润,生得和万俟生有三分相似。
万俟箜道:“这些日子,府里可有异状?”
为首的武吏拱手道:“禀大人,这个月府里一片安宁,没有任何异状。”
万俟箜似乎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万俟箜又道:“可有民众击鼓陈冤?“
武吏道:“禀大人,没有。”
万俟生又道:“可有飞贼夜侵宅邸?”
武吏道:“禀大人,没有。”
万俟箜又零零散散问了些问题,都被为首的武吏一一作答。
万俟箜似乎对自己得到的回复颇为满意,挥退了我们。
*
通天府极大,万俟箜公务繁忙,自那日诏令我们之后竟然再也不曾见到。
我与燕子同在府内,如果不是刻意找寻,也难见一面。
倒是通天府地域阔大的演武场,自万俟箜回来之后才活用了起来,挂旗的双柱炫耀着昭彰的功绩。
身为万俟一氏家主,万俟箜有骠川之将之名,座下有四大副将,平日里便由其中一位副将慕言在演武场操练一众武吏。
日日卯时,天正破晓,慕言便吹起长哨,催促武吏集合练功。
通天府对手下武吏兵士颇为严苛,甚至有三不许的禁令,委实不适合我懒散的个性。若不是为了探听更多情报,我早该撂挑子离开了去。
慕言负手站立在高台上,扬声道:“一——”
我挺直腰杆。
他又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