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没说话,朝我看了一眼,我把绸布包从兜里掏了出来,用双手捧着,还没等往棺材里放,烧黑砖的在不远处叫了一声:“等等!”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快步朝我走了过来,“小师傅,你先等等,我还想……还想再看一眼金蟾。”
“啥?”我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奶奶的!
烧黑砖的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绸布包,他那意思,好像是叫我把绸布包打开,我犹豫着舔了舔嘴唇,不痛快地问道:“大叔,你是不相信我,怕我把里面的金蟾掉了包呀?”
烧黑砖的连忙赔笑,“不是不是,我咋会不相信你呢,就是,就是这宝贝,在我身上带了二十多年了,从来没离开我的身,都有感情了,现在、现在……我也知道,三天以后就能再拿回来了,可、可我就是舍不得,就想再看一眼,看最后一眼。”
奶奶的,他不是像看最后一眼,他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一直在防着我们呢,我冷笑了一下,一点点把绸布打开了……
黄灿灿的金蟾,从绸布里面露了出来,熠熠生辉,突然,我把金蟾和绸布猛地攥成一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进了黑砖窑老板的手里,冲他大吼了一声,“你自己放进棺材里吧!”
黑砖窑老板顿时窝了个大红脸,连忙给我道歉:“小兄弟,你、你真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怕你那啥……”
我轻哼了一声,没理他,烧黑砖的见我不理他,转身给陈辉说起了好话,我这时候偷偷瞥了烧黑砖的一眼,心里暗松了口气,幸亏我考虑的多,没用石头掉包金蟾,要不然,这一下就砸锅了!
陈辉宽慰了烧黑砖的几句,过来假意劝我,他也看出来了,我是假装发火的,三十六计里说的,欲擒故纵嘛。
陈辉劝了我几句,我转脸对烧黑砖的说道:“大叔,您别看我年龄小,我做人是很有原则的,最讨厌给别人办事儿,还被别人怀疑!”
黑砖窑老板一直都在赔笑,冲我连连点头说道:“小兄弟,是我不对,你别跟叔叔我计较,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我、我舍不得呀。”说着,把手里的金蟾递给了我,“帮帮忙吧兄弟,你只要帮了我这次,我一定重谢你们师徒几个!”
我没好气地从黑砖窑老板手里把金蟾接了过来,冷冷地冲他说道:“你躲的远点儿,我给棺材里放金蟾的时候,要做个小法事,生人不能在场!”
“好好好好……”烧黑砖的连连点头,转身朝远处走出去好几米远。
我狠狠抽了下鼻涕,走到棺材跟前,让陈辉强顺也离开一点,给我腾出点地方。
随后,我双手捧着绸布包,冲着棺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跟发神经似的抖了好几下,然后,双手捧着绸布包,小心翼翼把绸布包放进了棺材里,双手合十,又冲棺材拜了拜。这就算完事儿了,招呼旁边的强顺傻牛过来,把棺材盖盖上,三个人一起动手,把棺材盖又盖了回去,之前那些解开的绳子杠子啥的,又捆回了原位。
烧黑砖见我们把棺材又弄好了,胆子似乎也大了一些,凑了过来小心翼翼问我:“小师傅,这就算是……放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