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向着荀太后微微行礼。
“母后还有何吩咐?”
荀太后阴沉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一眼又移开。
“过来坐下,哀家有些事情要和你聊一聊。”
荀太后眼中的阴沉散去,扯了扯松弛的面皮。
南阳与荀太后相看一眼,对视一笑。
南阳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
她果然赌对了,荀太后八成是以为她刚才的话是在炸她,现在她一走,荀太后又信任了她。
刚一落座,荀太后便让杨姑姑给南阳奉茶。
奉的是黄山毛尖,每年产量只有不到百斤的黄山毛尖。
“南阳你刚才说的事,也不是全无道理。”
荀太后破天荒的附和南阳刚才的话。
“母后,您这话说得不对,刚才那话可不是南阳说的,而是南阳听旁人说的。”
南阳脸上笑盈盈,却在荀太后话音落下那刻立即出声反驳她。
她不得不承认荀太后当真是打得一手好栽赃陷害,刚才不是她说的话,还没转过身,荀太后立刻就能把那话安到她的身上去。
虽然那话的确是她自己“听来的”。
“对对对,哀家糊涂了,是南阳你在西宫听见旁人说的,并不是你说的。”
荀太后皮笑肉不笑,应和南阳的同时还不忘阴阳怪气她。
“南阳听来的”与“南阳说出来的”,不论这句话最后会是从“谁的”嘴中说出来,那个人必定都要和南阳对峙。
荀太后城府当真是极深。
南阳没有将荀太后别有深意的话当做事,轻轻一笑,做端庄大方得体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