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言声恰好听到了,端着两碗粥出来:“你今天是不是有事?”
席寒说:“封一然的事。”
殷言声手上动作一顿,他认识席寒的家人不多,但对封一然知道一点。
当初席寒给他找的一份兼职就是在封一然那里当翻译。文本的英译汉,他从大二做到大三上半学期。
后来两人结婚,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人。
怔愣只是一瞬,快得连席寒都没有发觉。
席寒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碗,然后稳稳当当地放到两人面前:“我不去了,让他自己来。”
殷言声说:“你去吧,可能他找你有什么事。”
感受着席寒目光落到他脸上,殷言声道:“我自己可以,改天我们再一块去。”
看到席寒还想说什么,殷言声道:“我都去了多少次了,还怕找不到路。”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正常,却让席寒凝滞了一刹那。
两人吃完了饭,席寒让殷言声先走,自己留下来收拾残局。
他目送着殷言声出门,把碗放到洗碗机中。
殷言声开车去了疗养院。
疗养院建在郊区,周围空气很好,把车停下来就能看见一处类似度假村的地方,生活区没有太高的建筑,总共只有两层高,平摊下去照着地面建,看惯了城内的高楼大厦,这里便显得格外清新。
殷言声核实了身份后进去,他走向了姥姥住的地方。
房中布置温馨,一位老人坐在红木椅,她旁边有位年轻的小护士正陪着说话,见到殷言声来了,小护士有些紧张地起身道:“殷先生。”
殷言声点了点头,目光看到头发花白的老人时那种冷冽散开了一些,轻轻叫了一声:“姥姥。”
殷姥姥似乎有些惊讶,看了他一会才试探着开口:“是小言吗?”
他走过去握住姥姥的手,温声道:“是我。”
殷姥姥一下子就笑了。
她头发花白着,一笑眼角细细密密地皱纹就出来了,很高兴地摸了摸殷言声的手:“小言都这么大了,婵娟带你来的?”
婵娟是殷言声母亲的名字,离世那一年殷言声六岁。
他九岁的时候就由他姥姥带了,自此后祖孙两人就只有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