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的半盒烟今天一下子全空了,又喝了不少酒,现在只觉得头疼。
席寒用手指轻轻揉了揉额角,【离家之后呢?】
封一然回复地很快:【我爸过上几个小时提着一篮子水果就回来了。】
席寒:......
三更半夜的哪里去找水果?
也没有心情在和封一然聊天了,席寒把手机放在一边,就静默地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站起身开了门。
书房的灯还亮着,门口那里却只余一些隐隐的光,淡淡如同月色,他看到殷言声抱着双臂蹲在那里,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
平时身姿颀长的人,这会蹲下看起来挺小的,也很瘦,低着头时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单薄的背部。
席寒慢慢地走到他跟前,殷言声没动弹。
他也蹲下,高度和他几乎一样,伸手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抬起他的下巴。
待看他的神情时,席寒心中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殷言声的睫毛被泪水浸湿成了一撮一撮的,他眼眶周围已经全部变红了,脸上俱是冰冷的泪水,他就那样茫然地看着他,眸子还有些空洞。
席寒涩然开口:“殷言声。”
下一瞬,殷言声便落下了泪。
从眼眶中直接掉出来,顺着那些湿痕滑了下去再无声地跌落在地,他像是很无措,只那样呆愣着。
席寒从身后把人搂住,用手环住他的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有些慌乱地道:“你别哭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殷言声才像是反应过来,一双被泪水洗涤过更显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样望着他,然后轻轻开口,声音很低:“席寒”他唇瓣极其细微地颤了颤,伸手攥紧了自己的衣服:“我还是不是你的小朋友了?”
他像是一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带着几分委屈和伤心,这会儿只认认真真地看着人,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