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李贞元叹了一口气。
语气里有期许,更有期许落空后的失望。
“杨县尉来之前,县衙无事,扶风也无事。可为何杨县尉才来了短短十余日,便生出了这许多事务?一切孽障因缘,皆在于人,杨县尉难道还不明白吗?杨县尉不是愚笨之人,可听老夫一言,你只需闭门五日,五日内不接外客,不理俗务。五日后,所有纷繁事都会自行消散。便如风起无声,尘埃落定。”
杨钊振声回道:
“县衙连年收不抵支,我不去理它,它便会自动修复吗?县内土地凭空消失,无迹可查,我不去理它,这些土地便会自动回来吗?县内逃户日益增多,一眼望去,十室九空,我不去理它,丁户们便会重返家园么?县内百姓食不果腹,严重者卖儿鬻女,我不去理它,那些饿死道旁的百姓便能起死复生么……
“恕下官愚笨,听不大明白县尊的话。”
“你,朽木不可雕也……”李贞元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面容祥和。
看起来像是不屑与杨钊争论。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发一言。
“下官告退。”
杨钊也不愿意在这里空耗时间,道了声告辞,便退下了。
…………
“杨县尉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