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窝侍女颇有些意识不清,口中含含糊糊说不清,
月浓就向有痣侍女看一眼,“你说。”
那有痣侍女早吓得双股颤颤,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叠声磕头,话也说不清,“是···是···是···”
月浓在旁听得颇急切,不禁问:“是什么?”
有痣侍女说:“是··是月···”
正此时,忽闻一叠声的脚步传来,
月浓才抬头,就见到一截大红绣金的衣角飘入眼底,恍然低语:“是卫皇后。”
来人气势汹汹冲到近前,迎面就是一巴掌,
月浓见是她,微微愣神,却及时起身,挡住她的那一掌,冷声道:“公主打我前,先将金簪还我。”
卫长面上怒意未消,气焰倒略有下降,抽回手,问:“为何是你?”
月浓坐回去,垂眼不看她,反问:“为何就不能是我?要知,这处的小娘子,如常开不败的春,一茬接一茬的花争相开放,今日便不是我,也有别人。”
卫长眼圈发红,恨声道:“别人就罢,偏不该是你。”
月浓无所谓一笑,说:“公主以为我原意?这世上生得美的,就注定要当金丝雀?若我有这意向,这长安内大大小小,老的少的,笨的精的,丑的俊的,多少的笼子等着我钻,我偏傻得躺进这金灿灿的棺材?”
卫长冷笑,“愿不愿意,你都进了这里,不到死,别想出去。”
月浓扭头看她,回以一笑,说:“就是啊,愿不愿意,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公主,你说呢?”
卫长一时哑口无言,转身就走,
月浓独自坐了片刻,挥手,说:“你们都下去。”
方文媛看着手上的竹筒有些发愣,上书:文娘亲启,司马子长拜上。
李延年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花进来,笑眯眯地说:“文娘,王记的热豆腐,洒一把葱花,你尝尝。”
王记的豆腐花在这条街都是出名的,每早买的人几乎将铺子挤破,因此异常难以排上号,方文媛素来爱吃,为了避免麻烦,已经许久未尝到。
以往随口一说,不想叫他记在了心上,
她眼里有些发热,随手将竹筒放入袖内,笑着去接,
又见他满头大汗,掏出帕子替他擦,忍不住嗔怨:“你的手才好,瞎凑什么热闹!”
李延年接过手绢,自己擦了,笑说:“不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