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浓这才放松下来,在主塌的另一侧坐下,
一时二人并不说话,
只听院中那内侍,将头磕得砰砰直响,口中求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月浓看一眼,见他几乎被打得浑身没一处好,皮开肉绽,终究先看不下去,
就说:“请公主高高手,饶这奴才一命,他那主子可不是好惹的,您自然是无需怵谁,我这势单力薄,可承担不了。”
卫长斜睨她一眼,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好半晌才一抬手,冷声说:“行了,拖出去罢,在这里碍眼。”
行刑的内侍与宫人当下停手,跪行一礼,齐声道:“是。”
于是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血人,拖下去。
又见她一脸的不自在,卫长似笑非笑,说:“就你这么个纸老虎,还到这里丢本公主的脸!”
月浓被说得面上一红,也冷下脸,说:“公主既然嫌弃我丢脸,还请出去。”
卫长一怒,当即起身,一拍桌子,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若非本公主,你以为你今日有这样好?”
月浓直视她,回道:“就当我不识好歹好了。好不好公主只管袖手旁观。”
卫长气得面红耳赤,恨声道:“你好!”
甩袖即去,行到门前,忽然转身说:“你今日岂止借本公主一势,还欠了一礼,这就还来。”
说完,就站在门边等着她来行礼,
月浓愣了愣,不明所以,
卫长见此,嘟嘟囔囔说:“你以为我母后的名义是谁都敢假借的吗?快还来!”
月浓这才恍然,方才李妍所说拿着鸡毛当令箭,正是眼前这人,
再想到这后宫一向是卫皇后的天下,忽然多了个风头无二的李夫人,二人按理来说只有对立,不该有往来才是,
月浓再看着卫长张牙舞爪的模样,再不觉不顺眼,倒有几分可爱,
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作为高高在上惯了的公主,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难为。
于是一笑,起身,笑盈盈地说:“好啊。”
月浓向她走来,
卫长见她一副好声好气的模样,倒是颇为不自在,戒备地动了动脑袋,问:“你不会憋了什么坏吧!”
月浓就说:“公主难不成怕我不成?”
卫长一仰脖子,道:“本公主什么时候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