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褚源,徭役这么大的事,得由褚源开口。
褚源则沉思起来。
侯毛见他两人沉默不语,忙又道:“王爷和王妃心善,草民们不需要二十五文的工钱,一日十五文就可以,草民们一定会不眠不休,尽快把王府建好。”
侯魁心中一跳,觉得侯毛把工钱压的太低了,不好讨价还价,怕他脾气急,禁不住再自行压价,赶紧道:“因为感激王爷和王妃,草民们只要十五文钱的伙食费,希望在干活儿的时候能填饱肚子,有力气早日建好王府,让王爷和王妃入住。”
“建王府的事不急。”思索良久,褚源终于开了口,只是一说话,就让侯魁和侯毛的心中都是一阵失落。
“王爷……”侯毛以为是工钱要的高,试图自行压低工钱:“草民们可以……”
只是话说了一半,就被褚源摆了摆手:“你们若是有空,本王这里有个更重要的急事想请你们帮忙,一日二十五文。”
不止侯毛和侯魁一愣,其他人也都是一愣,哗地一下,现场炸开了锅。
“二十五文?”村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喃喃道:“竟然是真的!”
“什么急事?需要多少人啊?我们行不行?”立马就有无数老老少少争抢着,神情激动地开了口。
“我们可以帮忙吗?我们的工钱少一些都可以,二十文或者十五文。”有老年人和中年妇人、双儿们开口道:“选我们可以吗?”
侯魁:“……”
他真的想吐血!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会压工钱。
好在褚源也不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他嘴角抽了一下后,说道:“家里有田的安心农忙,田少人多有闲人的可以出人,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双儿,只要身子结实,能吃苦,一日都是二十五文。”
“真的吗?”现场顿时沸腾起来,各个脸带兴奋笑容,特别是女人和双儿们,摩拳擦掌,询问:“不知需要我们做什么?”
这是竟然连做什么都不清楚,为了二十五文钱就先把自己卖了。
褚源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经过一轮交锋,明了有些人把他当傻子的蝇营狗苟,他就有些不耐烦了。
此时听到这些话,他忍不住轻叹一声:“你们莫要着急,听本王把话说清楚。”
说到底是为了生存,和朝堂上那些争权夺利的算计怎么能放一起比。
褚源道:“安县官员鱼肉百姓、昏庸无能,已被本王暂时关押。本王初到安县,无可信之人,安县的详细情况,本王需得依靠众位帮忙,调查清楚。”
众人面面相觑,村长率先开口:“不知王爷想要调查什么?”
褚源道:“安县人口、房屋、良田、林地、百姓银钱收入、近几年粮食收入等等,凡是能统计的数据、重新丈量的田亩,都要上报于本王。”
这下众人就懵逼了。
侯魁问道:“不知王爷调查这些是为何?”
“因为本王打算将安县所有土地收回。”褚源在众人惊讶不安的目光中,说道:“从下一季开始,凡是从本王手中租田的农户,徭役、赋税全免,本王为租户免费提供第一年的粮种和耕牛,一季田租只收两成,若是哪一户所租之田每亩收成全部达到三石以上,田租只收一成半。”
“所以……”褚源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家一定要在夏种之前完成信息统计调查,并将本王的新政策宣传告知安县每一户村民。”
所有人都惊呆了!
回过神来之后,却是什么都不想了,全都跪在地上,老老少少眼含热泪、激动地冲褚源等人磕头:“谢谢王爷、王妃!”
连懵懂的幼童被长辈抱在怀里,都跟着点头作揖。
褚源虽然看不到现场的情形,但听着大家哽咽的声音,心中却禁不住生出一些感慨。
他摆了摆手:“家里有事的,就去忙吧,不必都聚在这儿,回去考虑清楚之后,若是想接受这个任务,午饭过后收拾停当,就过来这边,由红棉给你们分工,尽量在下午就开始,夏收结束前完成任务。”
“王爷,可是没有王府,你和王妃住哪里呀?”侯毛依旧惦记着王府。
王府现在就是个烂摊子,没有收拾完那几个京中官员,坑永康帝一顿,他们也不可能去花钱续建。
夏枢见褚源眉头微蹙,知道他可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就接话道:“我和王爷打算在候庄小住。”
“侯村长。”夏枢看向老头儿,询问道:“不知候庄可有空房子,叫我们租上一段时间?”
“这……”侯村长正高兴着呢,想说都住自己家,但一撒眼看着自家矮小破旧的土胚房以及面前两个气质冷峻、不苟言笑的男人,顿时心中一哆嗦,想了想,他道:“村里有一户人家是青砖大瓦房,主家经常不在家,就放了一把钥匙在我这儿,时不时的也有些过客借住,她家是三间正房,四间偏房,还有一间厨房和一间柴房,不知是否可行?”
夏枢来的时候就发现,这村子穷的很,外面全是土胚房,听闻还有青砖房,他有些好奇:“谁家这么有钱,不常住还起一座青砖瓦房的宅院?”
“是一个独居的寡妇。”侯村长怕他们忌讳,忙解释道:“不过不用担心,她是一名大夫,家原也不是安县的,丈夫死后,她才一人游荡到这里,盖了一座宅院。她春夏时节会进山里采药,秋冬季节回来帮候庄及附近的百姓们免费看诊,大家都很喜欢她,称呼她为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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