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越王世子的车队终于再度启行,穿过主干街,驶进一处距离皇城不过百里的胡同,早年晟帝在京都赐给赵虏一座宅子,虽说后者这辈子就只入过三次长安,一次是开国,一次是封王,最后一次是为沂水殿,为陆渊而来,也是从那次之后赵虏再没有离开过东越,所以这座宅子也大概有十年无人住过,不过知晓赵询此次代父进京,便早派人来打扫干净了。
“难得你可以和一群心怀鬼胎的家伙聊得如此融洽,换作叔叔,估计还未进城就已经命人把刀悬在马车前,谁敢上前直接砍了便是。”陆迢迢打着哈欠走下马车,长安城大有大的好处,却也有大的坏处,就比如他们从城门口到此处就要走上差不多小半个时辰。
赵澜儿跟着下了马车,直到现在赵询与陆迢迢都猜不透对方究竟是怎么让赵虏答应的,“爹这辈子都呆在马背上,和这些文人自然没话说,哥哥就不一样了,晟国四大才子的称号可不是和弦那种京都四少可比的。”
“都是虚名。”赵询大笑着,可没有半点谦虚的意思。
陆迢迢给对方使了个眼色,两人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到赵澜儿进入府中后,陆迢迢才压低声音问道:“方才我大致看了眼两位皇子身后文武官员的站位,朝中心腹这二人几乎势均力敌,看来是都想得到你这位强力的外援。”
“老爹在入京前告诫过我,且莫参与到太子殿下和三皇子之争,我赵家之所以还能在东越作威作福,只是因为老爹始终站在陛下这边。”赵询开口说道。
“不掺和?难不成你这次入京当真是来贺寿的。”陆迢迢盯着那块东越王府的匾额看了许久。
赵询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拍了拍陆迢迢的肩膀说道:“老爹不让我掺和,可没说不让你掺和,我会在京都住上一段日子,便宜你了。”
听得这话,陆迢迢险些在台阶上一个踉跄,又抬眼看了眼那块匾额,朝着赵询和那块匾额竖起大拇指。
......
赵询入京后不到三天,长安城中又来了一队身份尊崇的车队,大夏的使者团,而此次使者团的领队便是当今大夏的太子和景安公主,据说这次不仅是为晟帝祝寿而来,更是想要促成两国联姻,已成百年之好,如此一来两国边境也将再无战事,对此京都百姓自然是夹道欢迎。
不过陆迢迢到时佩服大夏的魄力,让一国太子前往敌国,且不说合不合规矩,但凡发生些意外,无疑是令举国震荡的灾难,而两国好不容维持住的和平关系也不复存在,届时两国交兵,苦害的仍是两国的百姓。
好在晟国对此尤为重视,大夏使团此来京都的衣食住行全有南江伯吕帆一人安排,使团进城后一行三辆马车分三个方向而去,以至于究竟那辆马车上坐着的是大夏太子和景安公主,只有寥寥几位关键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