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夏,南方波澜微起,只是涟漪还未波及到位于京畿腹地的盐山。陈祎收到的关于南方的消息,只有县衙门里传出来的清廷对地方的严斥:不得干涉朝政。
这一年夏天,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都是阴雨绵绵。坐馆问诊的陈祎,经常能听到各地发大水的消息。
在某个雨霁初晴的清晨,陈祎的医馆来了位熟人,李同臣。
“同臣兄,好久不见了!”
“明心老弟,”李同臣的笑容有点苦,“我也实在是没辙了……”
说着,李同臣给陈祎介绍了站在他身后的老人:“明心,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叔,黄四海!”
“师叔!”陈祎恭恭敬敬地执了弟子礼。
“这边请!”
坐下之后,李同臣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陈祎:“明心,这我带师叔来,是想让你看一下……”
陈祎这才注意到,黄四海的脸色有点发紫,眼睛也混浊不堪。
“师叔,麻烦您把手腕露出来,我给您把一下脉!”
搭上脉号了一阵子之后,陈祎的眉头逐渐地拧了起来:肾经淤滞,肝经沉涩。
对面李同臣练陈祎眉头紧锁,心渐渐地沉了下去,等陈祎拿开号脉的手,才凑上前,紧张兮兮地看着陈祎:“明心,师兄他……”
陈祎叹了口气,看了看焦急的李同臣:“同臣兄,师叔的尿液混浊已经多久了?”
“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
陈祎长长地叹了口气:“是肾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