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寿甫似乎也没有隐瞒的打算,还将自己的书稿拿给徒弟阅读。
看着被自家师父命名为《衷中参西录》的医书,陈祎心里五味杂陈。
身为一名后来者,陈祎很清楚,西方医学是建立在大量解剖的基础上的,而且西方医学治疗的基本原理,是将人体当成可维修的生化机械,哪里坏了修哪里。
陈祎也想将硬盘里的医学专业的教材拿出来跟自家师父分享,可很快便熄了念头。
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时代,大量解剖学资料出现之后,师父只有一个下场,身败名裂。至于拿出资料的陈祎,没有人认为他自己一个二十多的小年轻能解剖那么多尸体。
一番计较之后,陈祎决定继续肝中医,至于西医,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对于陈祎明确学医方向这件事,张寿甫是持肯定态度的:西医方面,自己都还有很多东西没搞明白呢……
学医的同时,陈祎也没打算将武艺拉下,这是立身之本。
虽然革命大潮即将来临,腐朽的清廷即将退出历史舞台,可陈祎依旧没什么安全感,而武艺无疑就是那颗安心丸。
更重要的是,经过七年多的积累,陈祎发现自己的身体机能又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而且中医和武术还可以相辅相成……
鉴于盐山的病患已经很难满足经验的要求,师徒二人开始扩大出诊范围。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虽然陈祎经历过信息爆炸的时代,可在这动荡的年代游历,还是头一遭。
行医三年,陈祎游遍了盐山附近几个县的乡镇。
头一年,陈祎还是由师父带着出诊,可到了第二年,师父开始准备医学著作,就让陈祎dú • lì出诊了。
1911年初,陈祎的师父张寿甫接到了南边德城驻军的征辟令,不得不放下了还没完成的著作,前往德城随军行医。
而陈祎则被迫弃了行医旅程,回到盐山坐馆行医,顺便帮师父照顾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