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商的人,本就天南海北地四处奔波,在陈祎许下了良田重赏之后,陈祎预料之中的“安土重迁”没有了,一众老员工纷纷慷慨陈词,愿意为钱家赴汤蹈火。
剩下的,就好办了,修炼收缩核心的钱粮业务,而留守的相当一部分人手,则转行做起了“人力资源”和木材生意。
最后,钱家就在陆上的,也就只有祖宅、水务学校和江苏的造船厂了……
陈祎的大哥钱宝生,似乎也清楚自家弟弟好像是准备做大事,可既然陈祎没开口,钱宝生每天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过着自己的退休生活。
而陈祎,每天除了在学校上课,闲暇时开始研究起主流的“四王”来。
倒不是陈祎承认“四王”的作品比扬州八怪更好,而是因为陈祎想给钱家的子孙留下一份念想,将神州的山山水水带到tái • wān。
毕竟陈祎也不知道,钱家这一退,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北漂的罗聘,在京城漂了将近八年,又回到了扬州,一如上一次归来,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后现代主义魔幻风格。
只是,当这位回来时,两个人的好友袁枚,已经去世一年多了。
即便如此,这位回来得还是有点不情不愿。
刚刚登基没几年的嘉庆,可没有他老爹那么喜欢玩了:他老爹玩了六十年,给他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虽然罗聘回来的时候,依旧是落魄万分,可陈祎知道,这厮在京城创出了偌大的名头,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这一年,罗聘已经六十五岁。
上了年纪的人,活着全凭一口气。
罗聘回扬州回得气有点不顺,再加上南下的路上一路风餐露宿,身体虚耗过度。
1799年,罗聘终于还是没有挺住,去世了。
第二年,也就是1800年,陈祎登上了南下的三桅飞剪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