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祎的老舅周长生,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虽然也时不时地发表一下评价,可眼中的羡慕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而作为“地主”,老舅自然得留人,也希望有人留下来。
陈祎借机留了下来。
晚上,借着看电视闲聊的空隙,陈祎给舅舅把了脉。
肝肾阴虚,肝阳化风。
用西西医的理论解释就是:肝脏的解毒能力不足,身体为了尽可能多地解毒,只能让心脏提高泵血压力。
舅舅的肾脏本来就不太好,这样一来,肾脏的压力就更大了……
一旁的舅舅见自家外甥眉头紧锁,开玩笑似的打趣道:“小义,你什么时候学的把脉?”
“有些年头了,”陈祎笑了笑,“是跟住山上的叔爷陈正阳学的,在学校里,笑着没事儿,又看了基本医书。”
陈祎也只能将这些来历不明的技能。往自家叔爷头上安了。
“呦,利害呀!”
周长生显然是没把陈祎所说的当回事。
可陈祎不能不当回事,问表哥要了纸笔,将脉象特征、舌苔特征、辩证过程和药方都写了下来。
“镇肝熄风汤?”看到陈祎所写的方子,周长生有点意外,“方子里怎么没有天麻?”
陈祎只能苦笑:天麻也能平抑肝风,降血压,可天麻平的是肝阳虚,阳虚和阴虚怎么可能一个样?
镇肝熄风汤的方子来自于陈祎学医时授业恩师张寿甫的著作《医学衷中参西录》,是经过陈祎亲自实践检验的方子。
只是,眼下的陈祎,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开除来的方子没什么说服力。
“老舅,要不你还是去市中医院找个老中医看一下吧?”
周长生愣了一下:“小义,我这病……”
“小问题不解决,时间长了也会变成大问题……”
周长生也不好拒绝外甥的好意,勉强地点了点头:“等回城的时候,我去中医院看一下吧!”
坐在陈祎一旁的表哥周海东,在甥舅二人谈话的时候,只是默默地旁听。
等两人谈话结束了,才悄悄地伸手推了推陈祎:“弟,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直接来到了隔壁。
“刚才你给你舅诊断了,是怎么个情况?”
陈祎也不好跟表哥说中医的那些理论,只能用表哥听得懂的生理学知识表述:肝脏能力不足,血压被迫升高,对肾脏造成负担。
听完,表哥的表情上变得凝重起来:“问题大吗?”
“不大,可拖着就拖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