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讲明白需求,她最终得到了一把凌奶奶做针线活儿用的小剪子,把柄雕花的,头上尖尖,在这屠户家也算难得的精细玩意儿,倒是很合用。
她回到厨房里,动手剪去虾的头尾和脚。
“这是要做什么?”迟雪正好对付完了山药,问。
“挤虾仁。”
“这样的事情我来就好。”迟雪说着,就伸手捡起一只虾来剥。
结果没两下,就被虾壳刺破了手指,口中轻轻“嘶”了一声,手指一缩,试图藏起来,正巧被花明看见,一把捉住。
“放下放下。”花明恨铁不成钢,拉过他的手来看。
还好,刺得不深,只是划破了表皮,有一点出血。
花明本能地抬头找水,才想起这时候哪有什么自来水,也顾不上多想,含住他的指尖吮了吮,才扯着他到了院子里的水缸边,舀水替他冲洗了。
一抬头,这人从脸一直红到脖子,像是要熟了一样。
“你歇着别动手了。”她清了清嗓子,一脸嫌弃,“虽然是小伤,万一发炎了也能肿好几天。幸好不是海虾,不然就更麻烦了。”
随后才回到厨房里,自己继续处理。
虾的腹部最弱,剪去虾脚之后,用巧劲儿一挤,肉就从壳里出来了,再用小剪子轻轻挑开虾背,去除虾线。
虾另放一个碗,和刚才兑了高汤的蛋液一起上锅蒸,蛋液上反扣了一个稍大一些的碗,这样锅盖上的水不会滴落进去,形不成气孔,表面就会光滑漂亮。
须臾出锅,炖蛋浅黄嫩滑,虾仁粉白相间,再用筷子夹到蛋上,码成一圈漂亮的花形,淋上少许豉油和香油,撒上一把葱花,顿时色面好看,香气扑鼻。
“少奶奶做的炖蛋,和咱们平时吃的可大不一样了。”凌逸一边伸头张望,一边问,“您看这果子酱好了吗?”
花明走过去瞧瞧,小锅里的果酱已经浓稠香甜,部分莓子已经熬化了,另一些还尚且成型,软绵绵的,捞起一勺来对着光看看,色泽嫣红透亮,像红宝石一样喜人。
“这就成了。”她高兴道。
说着,却还没完,找了一个小布袋来,比划了一下,在底部正中剪出一个小洞,又修了几刀,变成一个近似六芒星的形状。
迟雪和凌逸满脸好奇,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