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上晚自习,大家没有在火锅店待很久,吃完歇一会就出来了。
白日里阳光尚且不错,晚上却有些冷了。出了火锅店,身上是热的,一阵风吹来,却能让人跟着一哆嗦。
回去的时候大家没有一起走,三三两两分开了。有人直接往公交车站走,也有人打算再去不远处的商区逛一圈。
火锅店坐落的街道是一条老街,边上开着不少铺子和路边小店。
路过奶茶店,洛予沉让程溪等一下,走了进去。
杜凯锐一行人早走远了,最后只剩下程溪、薛容麟和洛予沉三人。
洛予沉问薛容麟要不要喝奶茶,薛容麟一时受宠若惊,摆手,“不用了谢谢,火锅吃太饱了现在喝不下。”
于是洛予沉进去点了一杯奶茶。
奶茶店正好没人,洛予沉稍等了等,就提着奶茶出来了。
程溪以为是洛予沉要喝,谁知洛予沉将奶茶塞他手里了,便道,“我喝不下……”
“喝不下就不喝了,拿着暖手。”
程溪捧着奶茶,触手微烫,感觉整个人舒服了许多,“好,那你要喝的话跟我说。”
洛予沉点点头。
从火锅店出来公交车上正是人多的时候,他们只有三个人,洛予沉用手机叫了辆车,刚好够坐。
他坐了副驾驶,程溪和薛容麟坐后排,一路说着话回到了学校。
洛予沉话不多,尤其有第三人在场时,几乎全程没有说话。他们直接从学校出来,也就没回小区,直接去了教室。
薛容麟要回寝室一趟,程溪就和洛予沉两个人去了教室。
气温不高,经过一路的奶茶已经没有微烫的感觉只余下温热。身边是和他们一样往教室走的学生,程溪手肘轻轻撞了下洛予沉的手臂,“你要喝吗?过会该不热了。”
他晚上喝奶茶容易睡不着,一般吃过晚饭后就不会喝了。
洛予沉顺手接过来,“给杜凯锐喝了。”
洛予沉则是不怎么爱喝奶茶的。
“好,别浪费了。”程溪道,“你不喝买了干什么?”
洛予沉知道他的习惯,之前把奶茶塞给他程溪下意识那么问了一句,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不过洛予沉既然没让他喝,他也就没有多问,毕竟当时薛容麟也在。
“让你记住一件事,”洛予沉用陈述的口吻道,“想喝奶茶什么时候我都能给你买,别人的不稀罕。”
程溪哭笑不得,“我没想要的。”
他也没觉得洛予沉误会他什么的,就有些好笑。
洛予沉似乎总以为他容易心软。
进了教室,杜凯锐他们都不在,应该也是回寝室去了,洛予沉顺手把奶茶放在了他的桌上。
晚自习将将开始时,杜凯锐一行人从教室外走进来。
他一直扭头在跟赵应绪说话,走到座位边看到桌上的奶茶,“靠”了一声,既惊更喜,“这谁送我的奶茶吗?你们有没有看到人?!是不是妹子?!”
没等旁边的男生起哄,洛予沉冷冷的声音响起,“我买的。”
周围一片安静,杜凯锐也当即吓了一跳,心中不觉着美了,反而受惊般往后退了一步,“洛哥,你吃错药了?!”
洛予沉对程溪怎么好都不意外,但突然买了杯奶茶放他桌上是什么意思?!
他朝其他人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只有他的桌上有一杯奶茶。
程溪听着有些不好意思,把两人不要的奶茶扔给杜凯锐好像是不好。洛予沉却没心理负担,坦白道,“喝不下给你了。”
“这才对嘛,”杜凯锐明显地松口气,反而放松下来,美滋滋坐下道,“谢谢洛哥。”
程溪:……
他戳开奶茶喝了一口,喜上眉梢,边对其他人说道,“看我洛哥给买的奶茶,你们都没有。”
其他人:……
他们一点也不羡慕好吧?
杜凯锐吸溜两下,很快喝了小半杯下去,小声嘀咕,“就是有点甜。”
程溪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认真写题。
他喝的奶茶总要比别人的多加点糖。
下了晚自习,在教室不觉着,一走出教学楼,仿佛气温骤降,风兜头吹的人头发凌乱。
程溪拿出手机看了眼,“好像降温了。”
洛予沉走到风吹来的方向,帮他挡了点,“先回去。”
程溪点点头,两人加快了脚步,平时十分钟的路六七分钟就走完了。
火锅吃的热闹,两人都比平时晚饭多吃了些,这会没觉得多饿。本来不打算叫夜宵了,但习惯了夜宵不吃可能会半夜饿醒,洛予沉就在外卖上点了一份热汤送来。
一碗热汤下去可以暖身体,汤汤水水的消化也快。
住的屋子两个房间都有dú • lì卫生间,等外卖的功夫,洛予沉催程溪回房,两人同时洗了个热水澡。
吹干了头发,程溪摸了摸被褥。
出门时开着的窗没有关,室内温度低,摸着被子就感觉有些薄了。他起身将窗关上,从衣柜拿了床厚的,套上干净的被单。
忙完出去时外卖已经送过来了,程溪没有过去,先在洛予沉打开的房门外往里看了一眼,指指被子,“你要不要换床厚点的被子,晚上还会冷。”
也许是常年锻炼的原因,洛予沉的体温一直比他高,也比他更耐寒,不提醒时常就穿着薄衣服过冬了。
洛予沉不耐烦多穿,会觉得不舒服,但程溪看着他反而时常提对方觉着冷,总忍不住问。
见洛予沉没有动弹的意思,他只好走进去帮他关了窗,把干净的被褥从衣柜抱出来。
如果不盯着,洛予沉一定直接就用之前的被子睡了,不会换。
见程溪亲自动手,洛予沉没法含混过去,也跟着进去帮忙套被单。
程溪自觉不是老妈子,问了一遍没反应不会反复提醒,只会亲身上场干脆身体力行,这一招对洛予沉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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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程溪恍然有了种冬天的感觉。被内十分暖和,令人不由犯起懒,想着多躺一会。
室内温度不高,却也没有冻人的感觉。他披了件衣服拉开窗帘,窗外白茫茫一片,蜿蜒的水痕爬在玻璃窗面,缓缓往下落入缝隙,浸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