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雾了。
换衣服时，程溪多加了件毛衣。
他穿的还是薄款的睡衣，一般洗漱完如果洛予沉带了早餐回来，他会先吃了东西再换衣服。但今天的温度再穿就不合适了，先在房内换了厚衣服才出房间。
这么大雾，程溪以为洛予沉不会出门，餐桌上却放着明显打包带来的早饭。
洛予沉穿的是外出的衣服，程溪问道，“今天你也去跑步了？”
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晨跑，水汽重对身体不好。
“没有，出去转了一圈。”
程溪点点头，也没问洛予沉出门做什么。
洛予沉穿的还是和昨天一样厚度的薄衣服，能明显看出来。不过既然洛予沉出过门，应该是不觉着冷，程溪也就没说话。
要是七八度洛予沉还穿这一身，他肯定是要说的。
洛予沉怎么就不怕冷呢！
学校内女生穿的明显厚了许多，仿佛从一个季节过渡到了另一个季节。男生的衣服薄厚参半，但显然也是冷的，路上脚步都比平时快了。
没多会杜凯锐跺脚呵着气进教室，整个人松泛开，抱怨道，“靠，今天怎么这么冷，我厚衣服还在家呢，本来想下周回去拿的。”
学校寝室是八人间，每个人能利用的空间不多，一般都会把非当季的衣服拿回家腾出空位来放东西。
尤其是冬天的衣服，特别占位置，不穿不会拿到学校来。
周围的男生也跟着抱怨了两句，都是没带衣服来学校的。
看来和洛予沉一样不怕冷的男生还是少，这样才是正常的。
早自习班主任王向过来提醒了两句，让学生们注意保暖，方便的就送些衣服过来或者回家拿，实在没办法就跟同学借两身，别冻感冒了。
外面温度不高，太阳却不错。中午不少人都约了去打球，可以暖和些，比缩在教室舒服。下了课也往教室外站，能晒到太阳。
洛予沉没跟着去打球，程溪想回去晒被子，他就跟着一起了。
从食堂吃过饭出来，两人回了趟小区，将床上盖着的被褥拿到客厅阳台晒上。
衣柜里的被褥都是晒过的，但放了几个月还是拿出来晒一晒的好。昨晚将就盖就盖了，今天有太阳还是晒了再用舒服。
他们租住的套房采光很好，有大片的落地窗，客厅一次可以晒好几床被子。就算客厅位置不够，房间内的飘窗也有大片玻璃。
程溪干脆把换下的也抱过去晒了，晒完可以收进柜子里。
因为是在室内，晚上也不用忙着收，直接放着等回来就能用。
程溪晒完了被子，说道，“应该早上出门晒上的，忘记了。”
洛予沉无所谓，“早上没太阳。”
起床时的雾能见度低，这会却全散开了，阳光透过玻璃落在身上，隔绝外边的冷意，暖融融的十分舒适。
程溪都有点想躺着睡个午觉了。
客厅阳台上有一个小型长沙发，冬天就能坐在这边睡觉，还摆了个小桌，可以坐着喝下午茶晒太阳。
程母说着要让程溪体验生活，真正布置的房间却很好。
两人回了学校，一下午过去，晚自习时程溪发现班级少了不少人。
都跟班主任请假回家拿衣服去了。
晚饭时程溪也接到了程妈妈的电话，提醒他多穿些衣服，注意别感冒了。
程溪不爱运动，但每周也都有固定的锻炼，冬天也有保暖，生病的机会不多。但他还是乖乖应下了，不像大部分青春期的男生，总爱跟父母拗着来。
他对家人的关心接受良好，乖顺认真。
这么一对比，洛予沉就“叛逆”多了，冬天总不爱加衣服。后来洛父洛母见他也没感冒什么的，干脆不管他了。
男孩子嘛，冻冻也没事。
天冷大家就爱喝热饮，晚自习，教室内飘着各种香气。牛奶、奶茶，还有所谓的养颜花茶，什么都有。
余佳玲从带来的小袋子里掏出两小包花茶，给程溪和薛容麟一人送了一包，“小溪，喝花茶吗？很香的。”
程溪看了眼，里面装的是晒干的玫瑰花，隐隐还能嗅到玫瑰的香气。分装成小包，很方便。
程溪，“……这是女孩子喝的吧。”
余佳玲嘿嘿笑了两声，“都能喝的，喝着玩嘛，尝尝味道。”
程妈妈也会喝花茶，一年四季喝的都不一样，程溪以前好奇喝过一点，也没觉得哪里好喝。不过既然余佳玲送了，他也没好意思拒绝，泡进了自己的水杯里。
余佳玲往程溪身后看了一眼，道，“洛予沉要不要？我这还有很多。”
程溪忙拒绝了。
他自己喝也就算了，洛予沉还是算了吧。
有男生从他们身边经过，跟余佳玲关系还不错，正好听见了说道，“给我一包，我泡来喝着玩。”
余佳玲就重新拿了一包出来，给了那个男生。
花茶味道不能说好喝，但香是真的香。玫瑰花香本就浓郁，程溪是男生，就觉得过于重了，一杯喝完就没继续喝了。
他身上沾了玫瑰的香气，自己没察觉到，回去的路上风一吹，洛予沉就闻到了，“你身上什么味道？”
“我身上有味道吗？”程溪低头轻嗅。
“嗯，花香。”洛予沉道，“玫瑰？”
“哦，应该是之前喝的花茶。”他又闻了两下，终于闻到了一点，“很重吗？”
“还好。”洛予沉道。
就是把程溪身上本有的浅淡香气覆盖了，让洛予沉莫名的不舒服。
“余佳玲给我的玫瑰花茶包，我就喝了点。”
一个男生身上有玫瑰花香还是挺奇怪的，程溪回去就洗了澡。
温度低，洛予沉开了室内空调，程溪穿着一身薄长袖睡衣就出来了。洛予沉虽然穿的也是长袖睡衣，但他把袖子挽起来了，看上去更像短袖。
他走过去低下头，按着程溪的肩膀在他颈侧轻轻嗅了下，离开，“现在没有了。”
洛予沉的动作很快，程溪几乎没什么感觉，自然的答应了一声，“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