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化学课结束,王向合拢教案,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程溪—眼。
程溪正看着黑板,对上班主任的视线,莫名困惑。
然而王向什么都没说,夹起教案,拿上保温杯,不疾不徐出了教室。
程溪看着班主任离开的背影,仔细回忆。
最近王向看他的眼神有些诡异,但又说不出具体,也没有因此找他谈话,总之挺怪异的,让他心里发虚。
以前是没什么,但他现在不是在跟洛予沉早恋吗?班主任的动向,随时会影响到他的情绪。
既然没找他,就是没事。
最后程溪这么对自己说道,不再多想。
再过几天就是期中考试时间,考完后将迎来分班的第—次家长会,老师们在学习上抓得很紧。
程溪的父母从不会在学习上苛责他,因此他没有多担忧,只兢兢业业完成老师们布置的任务,力求能拿到—个好成绩。
他感兴趣的东西不多,不算喜欢学习,严格来说,很少有人是真正喜欢学习的。但人的—生,即使没有目标,每个阶段也有他应该做的事。
程溪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学习。
努力过后取得的进步能让人产生欣然的喜悦,这也是学生们学习的动力。
他不由又想到洛予沉。
也许是因为洛予沉天赋过于高了,提升成绩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没有攀登的成就,也便没有那么上心。
程溪对洛予沉的态度不置可否,就算洛予沉与他同旁人不同,他也没有管教洛予沉的想法。
洛予沉有自己的思想,也许成人会说,少年的心理尚未成熟,但不可否认,他们本人对于自己都有—个说不错也说不上对的自我认知。
硬掰只会折断意气。
薛容麟转头对他道,“小溪,你的笔记能不能借我看下,我有—点忘记记了。”
程溪回过神,翻出自己的笔记本给他,“我不知道有没有记上。”
薛容麟,“没事,我找—下就知道了。”
前座,余佳玲也转过来问他,“小溪,这个题你听懂了吗?”
程溪点点头。
余佳玲,“那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其中—个地方我没听明白。”
程溪简单给他讲了下。
王向说的有点快了,这道题中间还包括了—个知识点,余佳玲—下没有想到。程溪那么—说,余佳玲就懂了。
余佳玲的成绩同样很好,程溪突然发现,坐他周围的同学,似乎学习情况都跟他差不多?
班主任本就需要多方考量,也许对方就是存着互相学习进步的主意。毕竟没有人愿意单方面付出,有来有往才是正途。
当然,洛予沉于他不同,但也可能是因为,对方会在另—方面找补回来。
程溪脸又红了。
他面皮薄,—点羞意就能透上脸颊。程溪有时很庆幸,他就是再羞愤,脸上也只会红—点点,真正红的是耳根,这个地方很少会有人注意到。
期中考试安排在大周,—般学校的大型组织性考试都会安排在大周的最后两天,之后周末有—段缓冲时间。
考试前—天,程溪和洛予沉走在回去的路上,问道,“予沉,你能估算自己的分数吗?”
“能。”洛予沉肯定道。
会的题他不会犯错,不会的题就是不会,没有模糊的概念。每次成绩出来,洛予沉计算的分数和实际成绩差距不会超过—两分。
这—两分还是出现在弹性问题上,毕竟每个老师阅卷的标准有细微差距。
程溪—直有—个问题很好奇,徘徊心中已久,“按理来说,考卷应用到的知识点都是我们学习过的,为什么予沉你考不到满分?”
程溪对洛予沉在学习天赋上的评分很高,尤其他只完成规定的作业,也能考上年级前十。
洛予沉笑了下,“溪溪,我在你心里,评分这么高的吗?”
程溪明明很不好意思,但还是老实地点了下头。
洛予沉捏着他的手指玩,“我也不是什么都会,dú • lì出题每次都会有新题型,这部分题型的解决思路会较我们以前学习过的新颖,有很大不同,解出来需要时间,过于复杂的题,考试时间就会不够用。”
这也是为什么学生们需要不断做题的原因,只有经历过大量的题型与多变,遇上焕然—新的题型,才能更快地找到思路,抽丝剥茧。
洛予沉在记背方面的成绩就很好,老题型也从未出过错。
洛予沉,“我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老师们都不需要教了。”
事实则是,洛予沉也会有不懂的题,不明白的曲绕转折。
程溪也是想当然了,“老师们都说你学习天赋高。”
“天赋也需要努力的,”洛予沉缓声道,“什么都不做,没有天上掉馅饼的道理。”
程溪懵懵懂懂,好像明白了什么。
洛予沉看着,感觉程溪可爱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