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心道这事可有些难办了,自己正找人算计他呢,他却收了自己的老婆做弟子,这算怎么回事啊?
他转念一想,周延儒能和冯铨接亲家,自己的女人为什么拜不能拜刘慧明为师呢?
柳如是见他突然发愣,还以为他在担心男女大防之事呢,忙解释道,“今天学习,圆圆也在场,我并未与刘先生独处一室。”
钱谦益哈哈大笑,握着她的手,不以为然地道,“夫人啊,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岂是那种无容人雅量之人?你是个好学之人,既然想学,就好好学吧,为夫是支持你的。”
柳如是喉头一热,前几天积攒起来的对他的怨恨不翼而飞,良久又问道,“你这两天东奔西走,可有进展?”
钱谦益叹了口气,道,“咳,涿州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复起了,他只能做些幕后的事,我们东林党想要胜出,必须靠自己才行。”
接着,他便把如何与冯铨谈判,如何争取官员投票的事说了,当然隐去了如何破坏刘慧明的变法大计之事,只说隔几天要组织一场在京东林党人士的大型聚会,要像至公党那样提出党纲党纪,把松散的东林党—复社联盟改组成一个严密的组织。
柳如是又想起了刘慧明写的自白书,起身拿出那份调查问卷递给他,“这是先生给的‘民情调查问卷’,你也拿去好好研究一番吧,希望咱们也能写出像他们至公党那样的雄文来。”
钱谦益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伸手去接,反而问道,“据我所知,这问卷他们藏得很严密,你用了什么法子,为何轻易地拿到了?”
柳如是笑了笑道,“我什么法子也没用,就问了一嘴,先生就给我了,说这也不是什么绝密的东西,本该天下人共享才是,就给了我一份。”
钱谦益难以置信地反问道,“真的就这么简单?”